“寿儿…还有你?”
义爹的声音难得充满惊讶与不信。
“是我啊,义爹,不是鸣祥。”司徒寿娇软地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鸣祥轻颤地微微探出脸,藉着月光看见司徒寿天真地搔搔头发,说道:“我也睡不着啊。为什么只能鸣祥睡不着,寿儿却不成?不公平!”
“因为她要走火入魔了。”义爹挑高眉,看向另一头跳出来的少年,薄薄的唇微勾起,透着诡谲的黑瞳子着他。你不是禳福救回来的忠狗吗?半夜里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睡不着。”少年冷冷说道。
蹩脚的理由,连凤鸣祥也不信。
她虽与禳福没有亲热到姐妹般的感情,也知道半年前禳福救回的少年有多么地黏着禳福,她更知义爹因此而有些恼怒。
在这座庄园里,所有的女孩都等于是义爹的女儿,听着他的每一句话、依着他每一次的脸色做事,唯有这个少年压根不理睬义爹的。
“哼,睡不着吗?”月色下,义爹俊美的神色诡异,仿佛就算禳福此刻在场,他也不以为意。撇开对少年的注意,他拉起司徒寿的小手往瘫成一团的余管事走去。“寿儿,义爹平日待你好不好?”
“好。”
“有多好?是天底下待你最好的人吗?”
“义爹是待寿儿最好的人。”
“那么,如果有人背叛义爹呢?”他往少年看去,踢起地上两把长剑“你瞧,是平常照顾你的老管事呢,他背叛了爹,想将你们带离我身边。”
躲在树丛后的凤鸣祥睁大了眼,蓦然明白义爹言下之意,又见义爹的嘴一张一合跟少年说了什么。她恍神了,一时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寿与少年接过长剑,毫不考虑地反手一勾,把尚存一息的余管事活活地给分尸。
她捂住嘴,瞪着那颗断头滚到附近来,死不瞑目的双眼尚暴凸着。他当然死不瞑目啊,寿儿是他最疼的孩子,到头来却遭她亲手残杀…
司徒寿怎能这样待他?怎能!
凤鸣祥勉强让自己的眼睛抽离那颗断头,往司徒寿看去。
月光下,司徒寿嗜血地舔着飞溅到手背上的鲜血,黑色的眼眸果真像头噬人的野兽,小嘴还扬着笑|“寿儿,你对义父真好。你们这几个里,义爹最信赖的就是你了。对了,你睡在鸣祥的隔壁,出来时看见她睡了没?”义爹滑若天鹅绒的声音再度让凤鸣祥屏住气息。
司徒寿如妖兽般的眸子出现短暂的迷惑,随即隐去,天真说道:“她早就睡了。”
“是吗?今晚…她倒是出乎意外啊…”
沉吟的声音敲打在她心版上,她提心吊胆着,生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她一向不笨,只是被美梦蒙住心智不肯醒来,如今想来,禳福的瘸腿必是义爹下的手;而司徒寿已经被他弄得人不人∞不兽的。那她自己呢?她已经要走火入魔了吗?
这也是义爹一步步的计划吗?把她弄得走火入魔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收养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等他们离去之后,她才双腿虚软地爬出树丛后,满脸是泪地子余管事苍白僵硬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道,连手也不敢伸出去合上他的眼。
余爷爷有多疼她们,她是一直惦在心里的,可是…可是她好害怕…
“对不起,余爷爷…鸣祥的名字是你取的,可是我…已经完了,逃不走了…义爹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她醒来后变得跟司徒寿一样,她也不会太感惊讶,她怕死,也怕失去自己的意志啊。
为什么她的命会跟旁人不同?为什么义爹要看中她?
鸣祥、鸣祥,她空有其名,却从来不曾得到一丁点的吉祥。
她的恐惧,有谁明白?不停地想着义爹到底在她身上下了什么手,何时她会像寿儿一样?何时她的走火入魔会逼死自己?她宁愿不知这一切,也好过不停地想着,不停地逼疯自己啊。
怀着这样的恐惧,在数年后,司徒寿、禳福与她合力手刃了义爹,将他的尸身埋起,重新过活。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