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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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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那年,他手中所射出的那一箭,彻底改变了他与霓裳的人生。\WWW、Qb五。c0М/

    多少次在午夜醒来时。他会抱着后悔的心情独坐在黑暗里想着,当年,他若是别那么逞强,那么急着思与天涯一较高下,好向天垒城证明他的存在就好了,当年,他若是只甘为一名家奴就好了……

    天涯继任城主满三年,依天宫的传统,在那年的深秋,天垒城举行为期三日的秋狩,全城上下男女、不分身分皆可参与,猎获最丰的神射手,无论先前是何等身分,都将破籍安排进天垒城内,依资历和年纪担任天垒城城主身后的要员。

    就算只是个城卫也好。那都强过家奴的身分。

    海角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参赛的。

    但在那一年,方习会射箭的霓裳也参赛了,深秋山林里野兽多,担心她安危的天涯,不顾他的反对,将自七岁起就爱粘着他的霓裳与他安排在同一级,令原本想借此次机会大显身手的他,身边硬是多了个碍手碍脚的小跟班。

    有霓裳在,在林里猎物时,他不时得分心看顾着她,有时都已找到藏在林子要的秋鹿了,但年仅十岁,不善隐匿行踪的霓裳,却总会在他出手前吓跑了即将手到擒来的猎物,她不明白秋狩对他的重要性,只当他是带她出城游玩。连连三日下来,山头的另一边不时响起猎褐猎物的庆贺号角声,每听—回,他的心就更沉一些,而配戴在他身后的号角,在夕日已悬在山头上时,却仍是一回也未响起过。

    在远方的天垒城敲起巨大的锏锣,向各山的人们表示秋狩已告个段落时,聆听着锣声的海角,心有不甘地想着,那份可让他脱离奴籍的机会,已一去不复返,至于往后是否还能再有这机会?

    他不知道。

    失落地站在林里的他,正消沉得不想回城时,一连串踩在秋叶上的脚步声忽地在他前头响起,他定眼一看,是一大群被他处猎人吓得往山上跑的秋鹿,他数了数,只要猎得了这些为数众多且肥美的鹿群,就可抵上这三日来的战绩了,当下他毫不多想地架箭上弦,将箭尖瞄准鹿群中殿后的最后一只秋鹿上。

    可在他出手前,四周同时弥漫着另一种异状,领在前头的公鹿,惊吓的站在原地不动,后头的鹿群,一下子在林子里不辨方向地溃逃四窜,大抵知道发生何事的海角,屏住了气息,动作缓慢地转过身,透过艳艳的夕照,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不知发生何事呆站在他身后的五、六步远的霓裳,而就在霓裳的后头不过两步之处,有只为了过冬,同样也在山上四处搜寻猎物的母熊。

    “小姐……不要动。”他边低声对她说着,边把手中的箭扬起瞄准,“千万不要动。”

    一无所知的霓裳,在他举箭瞄准着她的后头,而他脸上又布满严厉的神色时,她满脸害怕地拉紧了自己手中的弓,半响,抵不过好奇心的她,没听他的警告缓慢地回首看向身后。

    嘶吼一声过后,突地改变动作猛然高高立起的巨熊,令海角所发的第一箭只射中巨熊的胸口,他连忙再派第三箭,一箭射中熊眼,因见着猎物而涎着口沫的熊,顿时疼痛不堪地两爪乱挥,被吓白了一张脸的霓裳见状,忙不迭地转身想逃。

    “小姐!”忙着再派箭的海角在霓裳往旁跑时,不住地发箭往她身后追着她不放的巨熊,听了他的叫声后,霓裳马上转向,像要寻求他庇护地改往他这边跑来,此时已将箭尖瞄准巨熊两眼之间的海角,毫不犹豫地射出手中之箭,原本朝他直线跑来的霓裳,却在那刻脚下的步子颠簸了一下,离开了原本的方向不说,还偏向了那柄箭所射的方向。

    中箭的巨熊发出刺耳的咆哮声时,霓裳的惊叫声也同时响起,划过她左眼的飞箭,准确地射中了巨熊的两眉间,但在它倒地时,两手紧紧捂着左眼的霓裳亦路坐在地上,霎时脑海一片空白的诲角,飞快地上前,扔开了手边的弓与箭,抽出腰际的软剑,一剑刺向还想朝霓裳挥出熊掌的巨熊,再赶紧将霓裳抱离原地。

    鲜艳的血丝,和着她的泪水,缓缓溢出她的指尖,霓裳绷紧身子抵抗左眼传来的烧灼感,心乱如麻的海角看着她不敢哭出声的模样,他赶忙挪扦她的手,将自己的巾帕按在她的左眼上,再将外衫撕成条状好将它绑住,而后抱起她,十万火急地往山下跑。

    在他即将冲出林子前,因等候过久,而感到有些担心的天涯,正准备进林去找他俩,在这一进一出间,他们正巧撞上了彼此,海角脸上那从未有过的惶急神色,令天涯赶紧低头看着海角怀中还在哭泣的霓裳,在见着受伤的霓裳后,面色从不曾如此严厉的天涯,二话不说地先是为霓裳点了睡穴,再拉着海角往别业跑。

    “如何?”亲自去找来大夫后,等得不耐烦的天涯,在他看过霓裳立即拉着他问。

    “小姐的眼伤,虽未到瞎眼的程度,但这将会大大影响她的视力。”上了年纪的大夫,再次看了沉睡的霓裳一眼,摇首之余叹了口气,“若是情况一直未好转,或许再过些年……”

    “她会瞎?”已事先猜想过最坏结果的天涯,满脸愠色地替他说完他不愿说得太白的话。

    不想正面回答的大夫,只是低首伪装忙碌地开药方。

    “你可以退下了。”天涯边说边两眼直瞪着站在大夫身后的海角。

    “是。”也知道这两人之间气氛极度不对的大夫,留下药方后,三两下就收拾好药箱,赶忙离开此地。

    门扇一关,天涯即一拳重重揍在海角身旁的墙上。

    “你是怎么看着她的?”在海角动也不动时,天涯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大吼。

    两眼只是定止在霓裳身上的海角,没有开口反驳或推托些什么,恼得本想再揍他一拳的天涯,一骨碌地扬起拳心,正欲落下时,却见着了海角那张懊恼自责的脸庞,他登时气息一窒,手边的拳头又放不下,只好出气似地在墙面再落下一拳。

    “这事,别张扬。”好一阵子过去,气息较为平稳,思绪也较清楚后,天涯扳过海角的肩对他叮咛。

    宛如噩梦初醒的海角,不解地眨着眼。

    天涯一把抹着脸,“你若为她着着想,就别告诉任何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日后还要不要嫁人?”

    “是。”还没想到那么远的海角,眼下的心情全都在霓裳的身上打转。

    “明日你就把她送至我的另一座别业,在她的眼伤痊愈前,别让她回城。”觉得这座别业离城不够远,无法让霓裳安静无扰,也不被城民发觉,天涯看了看霓裳的情况后,三两下就作好决定。

    “夫人那边呢?”与霓裳相依为命的朝露夫人若是问起,那该怎么办?

    天涯挥挥手,“朝露夫人和我娘去织女城作客了,我会叫风破晓将她们再多留一阵。”

    “有必要连夫人都瞒吗?”他不懂这事为何连最亲近的人都得瞒,按理说,就是因为事况严重,更应该由最亲近的人一块掩饰才对。

    天涯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藏不住话。”那些女人要是能够守着秘密不说的话、那她们也不必三不五时的到处去串门子了。

    “我明白了。”总算恢复理智的海角,也觉得他考量得有道理。

    “我这就先去安排。”忙着先回城以免他人起疑心的天涯,在走向门边时不志向他警告,“看着她,她要再有任何闪失,下回,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遭天涯甩上的门板,余音阵阵震击在他的心版上,他自责地垂下头,脚步重若千斤地来到床边,却发现被那阵关门声吵醒的霓裳,正用一只眼看着他,还扬扬手示意他坐下。

    照她的意思坐下后,她伸手模他的脸,神智还不是很清醒的她,皱眉地看着他脸上,在抱她下山时不经意沾染到的血迹。

    她担心地问:“海角,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深吸了口气,摇首轻声说着,“我没事。”

    少了一只眼,总觉得看不清的霓裳,在左眼的刺痛隐隐传来时,伸手轻触着包裹着她眼睛的纱布。

    他忙拉开她的手,“小姐别碰。”

    像是海水缓缓倒灌般,回忆一点一滴涌进脑海的霓裳,在他那双自责的目光下,想起了在山上发生的一切,她茫然地看着大夫放在小桌边的药单,不知此刻自己对这件事该有什么感觉。

    “我会瞎吗?”过了很久,她终于想出一句似乎该问的话。

    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实情的海角,尚在心底斟酌着,该怎么同她说她才能接受这事实,可已经将他的反应观察完毕的霓裳,却歪着头问。

    “这个意思是会?”

    “大夫说,日后恐怕……”他出声说了几句,就因后头的字眼再也说不下去。

    听完他所说的后,霓裳若无其事地应了应。

    “噢。”好吧,好歹有个答案。

    海角结实地呆愣了一会,完全无法理解她过于冷静的反应。

    “小姐不怪我?”—只眼日后可能会瞎,她不生气哭闹,也不找他算帐或要他负责?

    “一定要吗?”霓裳想了很久,最后为难地对他皱着眉。

    他忙不迭地提醒,“是我失手——”

    “你才没失手,因为我没有被熊吃掉啊。”她大大地摇着头,一

    脸天真和庆幸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自责。

    海角呆然地看着年纪小小,性格已远比天涯还要乐观的她。

    她搔搔发,一脸迷思,“是你救了我,我不懂这要怪你什么。”差点就被熊吃掉耶,而且还是只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熊,只是伤了一只眼而已,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走运了。

    天涯骇人的厉色犹存在他的眼底,但眼前开朗不在乎,想让他安心的童颜也映在他的眼底,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跌至谷底后,又再因她而爬起的海角,为了她的看得开,不禁觉得自己自私得好丑陋。

    就像天涯所说,他是怎么看着她的?

    他没有。他没有看着她,他被名利、被欲脱离奴籍的**给冲昏了头,这三日来,身为霓裳的家奴,他本就该好好守着她的安危,可他不是,他处处嫌她累赘、日日都坏了他的好事;都因她的拖累,才使得他在秋狩中空手而回,他甚至在想,要是她不在的话,说不定今日起他就不必再当她家的奴了。

    而她呢?她在想些什么?

    就像七岁时她欲让他离开时一样,她只是专心的在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喜怒哀乐,七岁时为了成全他,她可以不顾自己的病情,而现下,明知道自己日后会瞎,她还是将那些日后她得独自承担的情绪都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并适时地让他摆脱他的罪疚。

    刹那间,所有离开与不离开,自由与不自由,都在他的脑海里遭到放逐,什么前程与荣耀,或是他人如何看待为奴的他,这也不再重要了,此刻在他跟底心底存着的,仅仅只剩下一个人儿。

    “小姐……”他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虔心地搁在胸前,“若是小姐不嫌弃,日后海角愿做小姐的跟。”

    “做我的眼?”她有些听不懂,“怎么做?”

    “海角愿此生永远追随小姐,伴在小姐左右永不离弃。”在说这话时,他已将一生都交托到她的手中了。

    定定看着他的霓裳没有笑,她沉默了一会,自床榻上爬起投入他的怀中,吃力地将他抱紧。

    她边说边拍抚着他安慰,“只是一只眼而已,海角不要想太多。”

    他不能认同地摇首,一只眼而已?她怎么能够看得那么开?

    “不过,我很高兴听你说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稍稍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后,她偏首对他绽出婷婷的一笑。

    沉醉在那抹笑意里的他,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霓裳十岁之前,身为家奴的海角,对于自己的这个身分不但不甘,在府中做事也有着不情愿,但就在这日过后,海角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除了紧跟在霓裳的身后照顾她外,以往他不想去碰的府内大小事务,他也尽心尽力地学习,而且摇身一变,俨然一副专业家奴样。

    即使后来霓裳不知对他说了多少次,要他别老把自己当个奴来看待,可是他就是以家奴这身分自居,并从此再也没夫想过脱离奴籍那回事。

    就在霓裳十三岁那一年,朝露夫人失足坠马,霓裳成了孤儿,天涯成了她唯一的亲人,而海角,则成了她身后一道紧紧跟随的影子。

    YANYANYAN

    她并不喜欢这等改变。

    夕照穿过城中一拄往高大的回廊,拖曳在地的柱影,随着日影的偏移而挪动,与往往经过霓裳面上的光影,将她置于半明半暗间,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靠坐在柱旁的霓裳,直视着城里的婢女们,正群聚在海角的房外,或透过没掩紧的窗扇,或轻开了道门缝,好偷偷一望她们所想见的海角,在她们发现海角并末在里头后,她们又围在一块吱吱喳喳了一会,接着—哄而散,分别去其他地方等候,就盼着能见上海角一面。

    远远看着她们欢喜绯红的脸,霓裳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以往这些女人,她们不是只爱慕着天涯而已吗?无论天涯再浪荡、再如何不负责任,她们仍是对身为城主的天涯迷恋不已,但现下她们却将目标转向,将爱慕的目光自天涯的身上挪开,改而集中在海角的身上。

    以往,天垒城里最招人注目,也最受女人青睐者,非天涯莫属,但打从比武招亲那日天涯海角一战后,因身分低下,素来不被重视的海角,自他俩交手过后,突自默默无闻的家奴,摇身一变成了天垒城里最多人打探的对象。正因天涯与海角之间,生来在许多方面,即有着极大的差距,因此这些年来人人只看得见身分高贵、风头尽出的天涯,从无人会看向她身后的海角,但那一日海角与天涯战得不分轩轾,城中的人们这才发觉,他们从不知在这座天垒城里,有着一名与天涯极度相似,也截然不同的海角。

    相仿的年纪、相似的身形,他俩一性格火爆,一沉稳冷静,在外表上一个潇洒俊朗,一个清俊冷漠……自他俩合力毁了那座武台后,城中的人们即将他俩画上等号,也自那日起,在一传十、十传百,众口烁金下,海角渐渐变得声名大噪。

    为了众人的现实,她很想替海角抱届,在那些人注意到海角之前!她比谁都清楚,海角的武功和箭技,一点也不输给天涯,可却从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就只因为一场比武招亲,他们才后知后觉地真正看见了海角,那么先前呢?他们把海角置于何地?

    她同时也被自己的私心困囿着。

    海角能够在天垒城获得一种新的地位,或获得人们崇敬的眼光,这是她一直期盼的,但,多少年来,向来只属于她的海角,恐将不再会是她一人所有的,日后,也将不会只有她看得见海角,就像方才那些亟欲与海角有所接触的女人,她们愈是爱慕海角一分,也就将海角拉离她愈远一点。

    夕阳垂陷于远方的山头,将霓裳笼在一片黑暗里,她站起身,一手抚着壁面小心地前进,来到海角的房里后,点燃了里头的烛火,才想再去多点燃几盏火烛时,看不见左方的她,方转身,即将搁在案上的一只茶碗碰落。

    茶碗坠落碎裂的清脆声响,像柄偷袭的箭,直射向她的心房,她缓慢地抬起左掌,再闭起右眼,莫可奈何地在微弱的***下承认,她什么都看不见。

    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或许再过不久,她便再也瞒不了海角,瞒不了众人,到时天垒城的人们就会发觉,他们的副城主,瞎了一眼,而另一眼,大概再过几年也将会步上后尘。”小姐……”站在门边的海角,看了一地的碎瓷与她面上那份落寞的神情后,音调低哑地在她身后轻唤。

    “我还看得见。”她随即收拾好心情,并撇开脸庞。

    海角无言地步入房内并关上门扇,走至她的面前扶着她的手臂,带她绕过一地的碎瓷,一手按着她的肩示意她不要动,再转身去清理那些碎瓷。

    “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错。”看着他蹲在地上的背影,为了不让他又因此而自责,霓裳不得不把话说在前头,“你不要老把它放在心。”

    为她点亮房内所有灯后,海角走至她的面前,仔细将她打量过一回,查看她有无受伤后,本是想送她回房,但坐在长长毛毯上的霓裳动也不动,只是仰首看着他。

    像要将他深深刻划在心中般,霓裳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眸,在那里头,她看见了种种习以为常,却不是她所要的东西。

    她喃声说着:“不要用这种关怀怜惜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不是那个七岁时被你背去找大夫的小女孩,不要只担心我生活上的琐事,更不要只走在我的背后看着我的背影,现在的我,要的不是这些。”

    不是这些。

    而是些温热的情,一点狂奔的心跳,或是一个令她沉迷的眼神,倘若,他的品行能够差一点,霸道不讲理点,放荡不羁些,或是能够抛开他死守的主仆观念,或许……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小姐?”在海角仍在想着她那些话时,她已开始在他房里四处东翻西找,在找不到时,索性打开门对外头的下人们吩咐。

    当两坛酒被抱人他的房内时,他皱眉地看着又坐回毯上的她,兴高采烈地开坛的模样。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来,陪我喝酒。”

    “小姐为何要喝?”他如她所愿地坐在她身旁,看她替他俩各倒了一盅后,率先一口饮尽。

    她边倒酒边答,“心情好。”

    是心情不好吧?打小到大,她哪回不是因心情不好才借酒浇愁?然后在第二日把先前烦恼的事都忘光,头疼得什么事都记不起,因此每回她对某些人与事,已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她就借酒来令自己忘记。

    但这一回,他不想阻止她,因从她方才的话里,他听明了那些她一直都很想告诉他的心底话,而心跳有些失序的他,也因此极度需要喝上几盅。

    去年秋酿的酒,饮入口中,味道并不醇美,反而还酸涩了点,可诱人的香气却在口齿间徘徊不散、扑鼻沁心,那浅浅惑人的味道,就像此时将软软的身子靠着他的霓裳,他漫不经心地尝着口中的酒,两眼停留在她被酒气熏红的面颊上,此时的她,颊红若潮,眼若秋波,他在想,若真是会醉,醉因定不是酒,而是为她。

    为她,在很多年前,他的双眼就已经醉了,他也因此而感到痛苦,因随着她的成长,她一年比一年美,那种想要掏取却又无法跨越一步的感觉,让眼前的这份美丽,美到令他不禁觉得心痛。

    一鼓作气灌完了第四盅后,没什么酒量的霓裳,已开始坐不稳,她自动自发地爬进他的怀中,边打着酒隔边找好了最佳的姿势窝着。

    她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口问:“小时候,你常这样抱着我对不对?”

    “嗯。”酒气加上她身上的香气,他有些心猿意马。

    “为什么不常那么做了?”她微偏过头凝睇着他,却因角度太大差点往后栽倒,他连忙以一掌扶住她的脑后。

    “男女有别,我得顾忌小姐的名声。”他小心挪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臂上。

    这似乎是全天底下男人都会用的共通借口,表哥说过,他也说过,她没好气地摇摇头,两手环上他的颈项,面对面地看着他。

    “对海角来说,我很重要吧?”就算他不再抱着她,就算他早在他俩之间划出一道主仆的距离,但她知道,对他来说她是特别吧因为,只有她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表哥听不见,其他的女人也个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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