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道,深秋,日暮。/www.qВ5.c0M\\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行着,马蹄轻缓的‘的的’声打破了山林的死寂,偶尔天空掠过一两只怪鸟,尖唳的叫声引得老马驻足观望。
空气中透着肃杀之气。
吴氏终于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有些心惊肉跳,她柔柔酸疼的双眼,看看对面闭目养神的丈夫不由长叹了口气:“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好哟,又是深山老林的,万一遇上了歹人……”她说不下去了。
岳增渝哼了声,没有言语。
“你就是这强脾气,说一不二的,要不做的好好的尚书右丞也不会被贬出朝廷啊!什么‘监察御史’?说的好听,分文不值!你……”
“好了!”岳增瀹的脸色有些不奈,“你都唠叨一路了,难怪女儿不愿意和你同车!再说还不是这样?贬就贬,我倒乐得逍遥,不再看那些坚臣贼子的脸,说不定我还能多活几年呢!”
“你我就算了,可是寒玉和子冉两个孩子怎么办?难道就跟着你我终老边塞,过着朔风寒雪的日子?”吴氏一阵辛酸,眼泪流了下来,她本是人家闺秀,因慕岳增渝才子之名与之结为秦晋之好,吴氏贤良聪墓,夫妻二十年相濡以沫,琴瑟和谐,一双儿女又俊秀伶俐,日子倒也美满。
唯一的缺憾就是岳增渝为人太过耿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无意中得罪了朝中不少人,今年年初又因酒后狂言得罪了当朝国舅,皇上一声令下就被远贬边疆了。
吴氏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她倒也不是贪慕荣华之人,只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寒玉新婚丧夫,又要临盆,子冉才十六岁,尚未经世事,就这样跟着去荒凉的边塞之地,父氏总觉得委屈了他们。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
“可是……”忽然一声马嘶惊住了他们,岳增渝刚想问马车夫怎么了,还未出口便传来两声惨叫声,车子停住了。
车门被‘匡铛’拉开,一把雪白滴着鲜血的刀伸进来,吴氏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交出金银细软!快点!”两个黑衣蒙面人把岳增渝拽了下来,后面传来寒玉、子冉的哭喊声。
“随你们拿!放了我的孩子!”岳增渝脸色雪青,紧握的双手里全是冷汗,他毕竟是个文臣,这种阵势确实令他束手无策,他只希望能破财消灾了!
“就这些?”魁梧的黑衣人把约一尺长的檀木盒放到岳增渝面前问,口气极恶。
“我兜里还有五十两银子。”岳增渝颤抖地想掏钱,却被黑衣人一脚踹到地上,“害我们守了一月,原来是碗清汤,呸!晦气!”
黑衣人一刀砍进了岳增渝的咽喉,血滚滚而下,他吹了声口哨,另两个黑衣人跑过来,“去做了那个婆娘!老二呢?”
“他正在快活呢!二哥他呀,嗨!”另一个黑衣人怪笑了一声,言辞闪烁暖昧。
“他连大肚婆也上?档次越来越低了!”
“不……是、是……”
“是那个……少年?”为首的黑衣人怔了下,然后笑了,“他还真是饥不择食!”
“一月了……在这守候一个月了,回去我们也要好好乐乐!”
“乐你个头!这点货还不够塞牙缝的!有马蹄声,扯呼!”他又吹了声厉哨,上马朝一条羊肠小道扬鞭而去。
天边烧起了红霞,照在山上,像漫山漫野的鲜血……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