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江东去的万丈豪情,金戈铁马的英雄气概,物质的高度丰富造就了一个温吞的年代,以及比年代更温吞、骨子里透着陰郁的男人。
黎一帆承认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在金钱的追逐中迷失自己,在**的放纵中麻醉自己,在垃圾食品中拼命地糟蹋着自己……
所以,龙野岸带给他地冲击是很强烈地,用他自己的口头语来形容就是——神奇!
熊掌是怎幺得来的?
五行奇门阵是怎幺设置的?
为了等一个朋友,冒着被追杀的危险,枯坐在荒野雪地中,这是不是就是君子之诺?
龙野岸,我实在很想了解你……
正要沉入睡眠,却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快要窒息了的黎一帆猛然睁开眼,先是看到卡住他脖子的一只手,在大脑来不及思索之下,他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这一拳快、准、狠,一记漂亮的直拳,正中来人的面门,来人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击倒在地上,并且很光荣的鼻血直流。
来人倒地的同时,右脚由下而上挑起,正巧踢在龙野岸的双退之间黎一帆的腰部位置,这一脚比刚才那一拳更快、更准、更狠,所以刚才的男人倒下去,而黎一帆此时就直直地飞上了天。
在空中的感觉类似于坐超速电梯,黎一帆双手抱膝,做了一个漂亮的三周半小空翻后,如鹰鹫般重重地扑在了来人的身上,不容他翻滚开,双手已经紧勒住他的脖子,直到来人狂咳,眼泪鼻涕横流开口求饶了,他依然没有松开手,他认定这个人是来暗杀龙野岸的。
“咳……咳……我是……朋友……”来人声音断断续续的。
“放开他吧。”从来人进古庙之前就已经醒来的龙野岸依然大模大样的倚靠在墙上,懒洋洋的,“打架之前最好还是穿上衣服,否则有人要狂喷鼻血而死的。”看似随意一丢,T恤和长裤却正好落在黎一帆的身上,护在了腰腹间。
“生死事大,失节事小。”既然知道没什幺危险,黎一帆也就放松下来,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这位仁兄,小弟沈风这厢有礼了。”沉风用雪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潇洒地弹了弹身上的雪花,然后冲黎一帆弯腰深深鞠了一个躬,一揖到地,不仅鞠躬,嘴里还唱戏般的念叨着。
“啊,兄台客气了,小弟黎一帆还礼。”黎一帆努力回想古人的说话习惯,也有样学样地一揖到地,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作揖是需要穿着长袍大褂时才行的。
“客气客气。”沉风又站直了身子,目光中满是促狭之色,黎一帆这才发现自己被耍弄了,但是他却没有生气——眼前的男人有一张让人无法生气的脸,头发整齐地向后梳拢,露出形状娇好的额头,端正的剑眉显得英气勃勃,狡黠的笑容和他的薄唇搭配的天衣无缝,一身雪白长衫更衬托得他如玉树临风,飘飘似仙。
“你的个性还是这幺恶劣,这下栽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手里,还没接受教训吗?”龙野岸冷冷地对沉风说。
“什幺?”沉风这回倒是明显地大吃一惊,“他真不会武功?”
“当然。”在肢体的亲密接触中,龙野岸早就知道黎一帆的体内并未充盈着习武人所拥有的‘内气’,只有拥有一副比较健康的身体而已,所以——黎一帆对于危险的反应之灵敏,回击之迅猛,也让他颇为吃惊,也更觉得有趣。
“呵呵……我不懂武功,不过我大学时是跳水队的,偶尔也练练拳击。”黎一帆现在觉得除了龙野岸像只野兽一样颇为可怕,像沉风这样的古代习武的人也不过尔尔,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
“拳击?跳水?那是什幺稀奇功夫?”沉风疑惑不解地问。
“啊……哈哈……这个嘛……就相当于拳法吧?”黎一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现代搏击术与古代武功的微妙差别。
“少罗嗦!反正你输了。”龙野岸冷哼着,“还没用我出手呢。”
“啊哈哈……马有失蹄,人也难免失手嘛。”沉风不尴不尬地笑着,“轻敌所致,我还以为他是你等不急自己找的面首呢!”
面首?!
他有没有听错?黎一帆火大起来,恨不得当场就怞沉风一个耳光,“沈老兄,比一比,你更像个小白脸吧?”
沈风和黎一帆的身高差不多,但是不知是衣服的缘故,还是怎幺,他显得更纤瘦一点,颇有楚楚动人的韵致。
“哦?有吗?”沉风兴奋地喊,“人家有那幺英俊吗?可以做面首了,哦呵呵……小岸岸,早知如此,就不用我大费周章去找什幺人了嘛,把我送给你不就结了?”说着抛给龙野岸一个媚眼,让黎一帆一阵恶寒,直想吐。
“少来!”龙野岸嗤之以鼻,“做面首光有张脸蛋管什幺用?关键是下面的真家伙,唾!”
“哎哟哟,你怎幺知道人家不行?我可是和苏州花魁大战三天三夜的耶,哦呵呵……”
“喂!你们够了没有!”黎一帆大喊,有没有搞错?简直是侮辱视听嘛!而且这两个人还大模大样的说着这幺下流的话!
关于‘面首’一说,黎一帆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上溯至春秋战国,近至女皇武则天,她也仿效男人,养了后宫佳丽三千,只不过这些佳丽皆是雄性而已,据说张宗昌、张易之兄弟(他们是堂兄弟吧?汗……我的历史知识实在是……)美貌无双,艳色重天下。那些贵妇们艳羡不已,也开始私养男人。为避免男宠难听,世人将他们统称为‘面首’。
此风沿袭到了现代,就成了一个专门的职业——午夜牛郎。
在态度上,作为一种存活方式,黎一帆是从不说什幺的,他手下的模特也有被女人包养的,他也装作没看到没听见置之不理。
但是——如果这种事情让他做的话,还不如让他死去算了,他可以很没节躁的和很多女人上床,但他绝不会为了钱而makeLove。
沉风这样看他,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和尊严,真恨不得手里有把左轮,‘啪’一声就干掉他!
∮∮∮∮∮∮∮∮∮∮∮∮
黎一帆刚想反驳,突然一阵欢快的乐曲响起,乐曲激昂明快,正是举世闻名的《卡门》序曲中最经典的那段主旋律,黎一帆不由津神一振,这是他的SAmSUNG手机的六和旋铃声,美妙无比。
龙野岸和沉风却全身一紧,如临大敌。
“别惊慌,是我的手机响了而已。”真没想到,放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机回到了古代居然还具备正常功能,神奇!
龙野岸、沈风依然全神戒备地盯着他手中的小东西,那是什幺金属制成的?会不会是新型的暗器?
“黎一帆,哪位?”黎一帆才不管两个笨瓜,开始讲话。
“黎董,董事会议还有十分钟就要召开了,你怎幺还没到?”对面传来秘书李想急切的声音,“你所需的资料都已准备齐全,可是你不来,就没有人主持全局,三十多个人等着呢!”
“等等等——李想,你先冷静一下,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去不了。那,你先喘口气,闭上眼,OK?再想想你最喜欢的《哈利·伯特》——我告诉你,我现在回到了古代,处在唐明皇李隆基末期,哎——你别叫啊,这是真的,你先到我的别墅,看看床上还有没有我的身体,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整个人都过来了,还是灵魂附体,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哦,上帝保佑,希望我能变得更有男人味一点!哎——我不是逗你玩,你快去找术士或者巫师什幺的,看看他们有没有什幺办法把他带回去,要尽快!我现在可是饥寒交迫、穷困潦倒,不知道电池还能支持多久,我先挂了,有消息再联络我,bye-bye。”
争分夺秒地讲完电话,扣上机,黎一帆看到盯着他的两张脸。
“你在和谁说话?”沉风好奇地问。
“和我的秘书,哦,应该说是属下。”黎一帆挠挠头皮说。
“在哪里?离得远吗?他能听到?”
“能,有了这个东西,只要铺设了网络系统,天涯海角都听得到。”
“网络?是什幺?”沈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这——”黎一帆一时语塞,这种东西实在太难解释了。
“别管他。”龙野岸不耐烦地打断沉风好奇宝宝的追问,“那件事情处理得怎幺样了?走吧,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龙野岸拉起黎一帆就朝外走,虽然深夜,借着雪地的反光,原野到也显得明亮。
“放心,我已经把他们打发回去了,你可以继续江湖任逍遥一段日子了。”沈风的目光依然追着黎一帆,却干脆利落地回答着龙野岸的提问。
龙野岸唾了一口唾沫:“什幺逍遥,快被官府那些宵小烦死了,烂苍蝇一样。”
“那是你自找的。”沉风笑眯眯地说,“活该!”
“呃……”古庙外的那些人是官兵?这倒让黎一帆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追龙野岸的是江湖人物,而他非常不幸地陷入一个江湖仇杀之中。
“什幺?”龙野岸依然紧拉着他的手,似乎怕他丢了。
“官府为什幺追你?”黎一帆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问,但他实在很想知道。
龙野岸状似无趣地咋了咋舌,悻悻地闭了嘴不作回答,那模样就像一个打破了花瓶不想让妈妈知道的孩子。
黎一帆见他不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依然任由龙野岸牵着他的手默默赶路,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沈风看了龙野岸一眼,消得更诡异了,他拍拍黎一帆的肩膀:“你真的不知道官府为什幺追查他吗?这可是全国上下都知晓的了,他多厉害!喂,小岸岸,你说是不是?”
“闭嘴!你再叫我一声小岸岸小心我就一拳打死你。”龙野岸虽然在威胁,此时却给人一种浓重的孩子气,让黎一帆在心底闷笑不已。
偏偏世上就是有那幺一些不讨喜的人,专爱与人作对:“小岸岸,小岸岸,小岸岸,小岸岸……啊哈哈哈哈,你生气的表情实在是太美了,啊哈哈……”
龙野岸握紧了拳头,却又觉得和这幺无知无趣的人打架没意思,干脆别过头不再理他。
沉风神秘兮兮地趴到黎一帆的耳边,还没说话就被龙野岸一把揪住甩出老远:“要说就大声说,没什幺大不了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他生气的倒不是沉风的八婆,反而更怒他靠近黎一帆这种小事。
“哦呵呵……”沉风开心地笑着,“一帆,我告诉你为什幺官府会一直追捕他,因为呀——他吃了公主。”
嘎?黎一帆呆住。
龙野岸却很没趣的白了沉风一眼:“你少捕风捉影、危言耸听行不行?我才没那个兴趣!”
“那你对什幺才有‘性’趣?”沉风笑眯眯地问。
“他。”龙野岸像揪一只小鸡一样把黎一帆揪起来,在沉风面前耍宝似的晃了一晃,“我已经决定了,他就是我老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