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哥哥帮我做的。”
我看看子非,子非竟然有些害羞:“我喜欢小孩子,kawaii。”
“嗯?”那个词我听不懂。
子非又开始翻白眼:“就是可爱,笨!”
“你一点也不kawaii。”我回敬他。
他哼了一声,又继续和小鬼玩亲爇:“几点放学啊?子非哥哥去接你好不好?”
“五点半。”小鬼的眼睛晶晶亮,却又不敢冒然答应,就用大眼睛怯生生地向我征求意见。
“好吧好吧,那时候我还没下班,就让子非接你回家,记得要听话。”
“嗯。”
把小鬼送到学校,我又拐到早点店吃了点东西,子非就跟在我身边,像个影子。
期间乐颜打来电话问子非情况如何了,我说很好非常好VERYGOOD。
乐颜乐不可支地说:“干吗那么大火气啊?小心加速衰老,你已经不中看了,再老下去,会没人要的。”
“我在吃饭呢,别惹我。”这死家伙,就以损我为乐。
“你带子非来公司吧,昨天深夜展鹏打电话给我,说子非拍得那组照片效果非常好,小高打算就用他来做香水的模特了,记得带他来签约。”
“好歹你也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吧?”我看着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子非说。
子非头也不抬地说:“我愿意。”
乐颜在那头笑起来:“我真喜欢子非,够爽快,老总啊,记得多给他点报酬。”
“帐务不是归你管吗?对了,记得给他扣掉三分之一,算我的薪水,哼哼。”
“都给你好了。”子非终于抬起头来,“模特的报酬不低吧?够我住一个月的吗?”
乐颜问:“哎?你怎么诱拐人家的?自愿在你那猪窝里住了?”
“你才是猪呢!”
“哎……算了,带子非过来吧,懒得跟你沟通,一点也没水平。”乐颜挂了电话,在那头一定是一脸的坏笑。
子非的签约很顺利,他一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于在他身后挤着一大票人想获得的机会,他连咧咧嘴表示愉悦一下都不肯。
乐颜更是高兴:“酷,这才叫酷呢。”
“我看你是受虐狂,别人越不给你好脸色,你越开心。”我嘲笑乐颜。
子非给我要了一些钱,说要出去买些日用品以及CD架。
中午的时候赵琳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想让我陪陪她。
子非自己有手机,于是我就打电话给他,打算跟他好好地谈谈:“如果你不想回家,就自己在外面租个房子如何?报酬公司可以立即支付给你……你住我那里,不太方便。”
他在电话那头一直沉默,我突然觉得心虚,好象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后来他就挂了,一句话也没说。
再后来,他的手机关机,无论我怎么打也打不通。
因为一份大合同的谈判,晚上一直到八点多我才得以回家,赵琳已经到了,和小鬼一起在门口等着,显然她试图和小鬼沟通感情,小鬼却一直远远地避开着她,眼中的敌视明明白白。
看到我走来,赵琳松了口气,她穿了一套鹅蛋青色的套装,披肩的长发,斯文而别致:“我买了些菜,你吃饭了吗?”
“没有。”看着小鬼,突然想起今天早晨把备用钥匙给了子非,却没有给小鬼,明天再去配一把好了。
“哟!什么时候这么勤劳了?房间这么干净?”赵琳吃惊地打量房间,“还是交新女朋友了?”
“说得我像花花公子似的。”我上楼,去换衣服。
小鬼跟着我上来,在我卧室里,他使劲瞪着我问:“你骂子非哥哥了吗?”
“哪里有?”我无辜地耸耸肩,“你见他了?”
“他接我放学,把我送到家门口,把钥匙也给我了。”小鬼把钥匙亮出来。
“那你干吗不开门?”
“我不想让那个女人进来!”小鬼噘着嘴巴。
我……天哪!真是别扭的小鬼!
“子非哥哥呢?”
“他哭了。”
“哦?”
“他哭得很伤心,妈妈不要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难过。”小鬼很生气的样子,他一向很怕我,现在却跟我吵起来了。
“他说了什么?”我脱裤子的手缓了一下,心头有根细细的针跳了一下。
“他说从来都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他很努力了,爸爸也不要他。”
我、不、要、他?!
是不是他会错意了?
我收留他绝不是看上了他啊……
我记得自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不是Gay!
“那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我沉默下来,小鬼站了一会忽然哭起来:“子非哥哥还会来吗?他一个人会哭吗?他把他的零食都给我了,说他喜欢我,呜呜呜……”
“严拓?你想吃什么菜?”赵琳在楼下问。
“随便。”
也许因为小鬼在,赵琳有些收敛,无法尽情释放那些属于女性的风情,只是在眉眼间送着无限的柔情。
让小鬼在客房睡下,晚上拥抱了赵琳。
她身上涂了香水,是YSLBabydoll怡人,愉悦和充满火力的感觉,悠游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带点娇弱的动人诱惑。
以前我很喜欢闻的味道,今天不知怎么老是让我失神。赵琳明显感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她打趣道:“还不承认有了新女朋友?失魂落魄的。”
我烦躁地推开她,裹了睡衣走到窗口,看到地面上有个小小的人,窝在灯柱下,白上衣蓝牛仔……
我的心像被火烫了一下,回过身来把赵琳的衣服丢给她:“你今天还是回去吧。刚刚午夜,还不算太晚。”
赵琳真的吃惊了,不过她是那种沉得住气的女人,也不再追问什么,利索地穿回衣服,我穿着睡衣跟她一起下楼,走出电梯口的时候,她问:“就这样分手了么?”
我用手摁住眉心,自己也弄不清楚状况:“别担心,真的没别的女人,只是我遇到一些其他的事,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嗯。”赵琳乖乖地任我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路灯下的人,便远去了。
我走到子非的面前,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慢慢地绽放一个笑容。原本清澈的眼睛已经有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愈加苍白。
这样的笑容在黑夜里有些诡异。
我说:“回家吧。”
他伸出手,我本能地想接,手伸到半路又卡住。
他就自己慢慢地站起来,然后依然用着有些羞涩却绝不客气地语气说:“我不知道去哪里,所以不知不觉就……”
我嗯了一声,后来想了一下问:“还是学生吗?”
他也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在学校了?”
“刚办了休学。”
“多久?”
“一年。”
“为什么?”
“因为——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说我有病。”
我哦了一声:“什么病?我是说那些所谓的大夫怎么给你定义的?”
“自闭+神经质。”
我回过头看他,他依然还我一记笑容。
这样的小孩自闭?
“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看见我就烦。”他依然淡淡的微笑着,“我想,我最好还是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
我叹了口气,多么像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能离自己的父母多远就多远。在别人家的孩子还倍受疼爱的时候,我们就像天生犯了原罪的罪人,生来就被讨厌——只不过,我的状况和子非不同,我和父母关系不和的原因太复杂,不提也罢。
在进门前,我觉得有个问题必须申明:“子非,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讲清楚一个问题。”
“嗯?”
“我不是Gay。”
他表情严肃地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我知道你很聪明。我有女朋友,偶尔她们会到家里来,我希望你不会介意。”
“当然。”他立刻回答,随即他像开玩笑般地说,“大叔,你太过敏了,以为我喜欢你了吗?我只是暂时想找个栖身之所。”
“OK!那是最好不过的。”我笑着拍拍他的肩,“去洗刷一下,早点去睡吧。”
“你是不是想给小石头找个保姆?”他拉住欲上楼的我问道。
我点点头:“我没有时间,也不懂得怎么照看孩子。”
“那我来做如何?”他眼睛明亮地看着我。
我打量他一番。
他立即说:“行啦行啦,我喜欢孩子。”
我点点头:“好吧,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不过是接送他去学校,以及像小鸟一样喂他吃饱就成了。”
子非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有些讥嘲的笑:“笨!小孩比大人还敏感,你以为把他们当小动物一样养着就成了吗?果然是石头。”
我瞪他,他笑着走向一楼的浴室:“安啦安拉,我会把小石头教成一个小天使。”
这样一折腾,我便睡不着了,干脆把窗帘全部拉开,任清冷的夜色铺满床前。
弄不太清楚纳兰子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总觉得太纤细,绝对的非我族类,最好的办法是远离他——可是我居然又放他进来,恐怕以后再撵他就更困难了。
唉……
如果被乐颜知道了我的一时心软,肯定又会被他嘲笑再三,就连和卫璇离婚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优柔寡断。
不知什么时候,我渐渐有了迷糊的睡意,却又被轻轻的敲门声吵醒,勉强睁开眼的时候,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谁是谁,打开门,看到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子非。
他抱的是被子、床单和枕头。
“怎么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他笑眯眯地问。
“啊?”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睡在地板上。”他低下头,“在一个人的房间,我睡不着。”
我目光复杂地盯着他:“你多久没睡觉了?”
“三天吧,不,四天了。”
我叹口气:“进来吧。”
他似乎很高兴,抢先跑到大床前,把被子铺在地毯上,摆好枕头,只裹了床单就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我关好门,重新躺回床上:“你在家也和别人一起睡吗?”
“和小狗。”
我晕了一下:“在学校就是住宿舍了?”
“嗯。”
又静默下来,过了一会他闷声闷气地说:“报告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
“今天我把你给的钱都丢给乞丐了。”
我蓦的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吓了一跳,也坐了起来。
“那是六百块钱耶!”我瞪着他。
他也回瞪着我:“你凶什么?再说,那算我的薪水吧?”
“没见过你这样大头的人。如果我今天不让你进来,你身无分文,那去哪里?”
“在大街上看人。”
“比乞丐还乞丐?”我用手使劲柔搓眉心,算了,良好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公子哥儿大概从来都不把金钱看的太重要。
他哼了一声,又躺下。
他大概真的倦极了,不消片刻就睡沉了,发出规律的轻微呼吸声,他睡着的样子有些童稚气,就着夜光看,完全像个孩子。
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悄悄地走到楼下,打开电视,看午夜剧。
电视看着看着就有了倦意,慢慢地躺在了沙发上,抱着靠枕睡过去。
这一夜我睡得极为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所以很早就醒了过来,却意外看到沙发下地板上躺着的子非——不知何时他把被子、枕头、床单又移到了客厅里,还在睡,依然像个孩子,一个执拗到近乎偏执的害怕孤单的孩子。
我用手柔柔脸,叹口气,在白天里看着他的笑脸,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夜里他的样子。
每个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两面:就像白天与黑夜?
PS:关于卡纳瓦罗
FabioCannavaro,出生于意大利的Napoli。
想起他,最先想起的是他独一无二的灿烂笑脸。
也许是因为巴乔,也许是因为国家队的蓝色队服,意大利的球员总给人一种忧郁的美感——那种优雅的气质中最浓郁的色彩。可卡纳瓦罗偏偏是个异数,他不仅爱笑,并且笑得天真无邪,笑得像阳光一般灿烂。在球场外的公开场合下,99%的时候他都在笑。
有时候会怀疑,一个有家有室,而且还从事着非常激烈运动事业的男人,怎么还可以笑得这么纯净?
他特别爱喝牛奶,十七八岁的时候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追求她,结婚,有了两个孩子,从未有过花边新闻,把儿子和妻子的名字用中国文字刻在了自己的右小退上。
他是一名后卫,不像前锋那样风光,但意大利的后卫线一直是最靓丽的风景,从马尔蒂尼到卡纳瓦罗,再到内斯塔,简直是美男生产线。
在球场上,卡纳瓦罗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场上勇猛、顽强的作风。他在场上抢断凶狠,判断准确,处理球也非常老道。也许唯一的不足是他1米75的身高。
他也是公认的美男子,是意大利队那一群著名的帅哥明星中特别耀眼的一颗,1998年曾被巴西评为世界上最英俊的球星。
现在他接任马尔蒂尼成为意大利国家队队长,成为又一面旗帜。
这样的小卡,拥有这样的笑容,不得不感谢上帝的恩赐,对绿茵场的恩赐,对球迷的恩赐。
只是,笑容的背后又隐藏了些什么?大概只有上帝与他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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