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王梓倒了杯茶给他,「茶能醒酒,喝点吧,不要太难过。」
「你是个温柔的人……」艾仁喃喃地说,整个人都倒在王梓身上,「好温柔……」
「嘻嘻,你现在才知道啊。」王梓总是忘不了吹嘘一下自己。
「我……」
艾仁突然痛哭起来,吓了王梓一跳,急忙抱着他的头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想死……」艾仁哭哭啼啼,像个小孩子,让王梓心疼不已。
「为什么?」
「我爱的人不要我了……呜……」艾仁的鼻涕眼泪全抹在了王梓的衣服上,「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也只爱他一个人,我把什么都给了他,他却不爱我不要我了,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哇……还有比我更凄惨的吗?」
「可怜的孩子。」王梓温柔地用面纸为他擦泪,「可是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整个森林。」
「那你愿意为了整个森林而放弃一棵树吗?」艾仁问。
「啊?」王梓不明白。
「我爱的是斐啊!」艾仁哭泣着说,王梓僵立住。
「你知道吗?我是爱玛的孩子。」王梓更惊讶了,听着艾仁讲下去,「爱玛原来是斐妈妈的侍女,可是却和爸爸有了关系,斐妈妈是个个性强烈的女人,一气之下选择了自尽,哥哥很悲伤,却什么也不说,我知道他讨厌我,可是我爱他,我就是爱他……呜……」
王梓的心纠结成一团,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艾斐对爱情那么的没有安全感,看艾仁哭泣成那样子,他竟一点也无法同情他,想起爱玛高傲的样子,他就愈加憎恨这个地狱一样的城堡。
「哥哥不理我了……呜……」艾仁哭得不成声,王梓只好任他在他怀里痛哭,「我明天就要奔赴法国了,他也不肯为我饯行……呜……王梓,你是个温柔的人,你能吻我一下吗?就当是代替哥哥为我送行?」艾仁的蓝眼睛汪汪的,汪汪的委屈,王梓心中一阵不忍,终于轻轻地凑了上去,原本想蜻蜓点水一下就止住,却被艾仁紧紧地抱住头,一阵没命地吻,让他几乎窒息,再度抬起头时,看到艾斐苍白的脸……
艾仁哭泣着跑出去了,好象受了莫大委屈,艾斐关死了门,走到王梓面前,在王梓还没明白过来之前,一掌就甩了过来,他打个踉跄,跌倒地上。
「你这个yin荡下贱的东西!」艾斐拼命地撕扯掉领带,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快憋闷死了,昔日红发男孩亲吻王梓的影象再次凸显清晰起来,他试图想忘却的噩梦,却被王梓的行为再次勾引出来,他浑身发抖,战栗着。
「我yin荡?!我下贱?!」艾斐残酷的言语象晴天一记闷雷炸呆了王梓,他机械地重复着艾斐的话。王梓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艾斐,失魂痴呆的小脸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还想赖吗?」艾斐的脸上写满厌恶,已经被忌妒疯狂的他口不择言,「不要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你们这种玩音乐的人,哪个不是纵欲无度,生活糜烂,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最清楚!」
是,的确清楚了。yin荡、下贱、纵欲无度、生活糜烂、不要脸的货色。原来,这就是自己在艾斐心中的评价。心象是落进了无底的深渊,一直一直往下沉……力气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摇摇欲坠……所有的幸福,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一相情愿的独角戏……
他是谁?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这张熟悉的面孔为什么会有如此陌生的灵魂。那个男人在哪里?那个和自己一起感动天鹅爱情的男人在哪里?那个怕弄湿弄脏自己的鞋而抱自己的男人在哪里?那个让自己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泪水会不受控制地涌满眼眶?不,不能哭!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去!我要走,我要走!可是,为什么退象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王梓梦梦魇魇地直盯着艾斐。空气在两人默默相对的眼光中凝滞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王梓的眼中只有悲哀?却没有一丝的心虚和慌乱?为什么自己看到他苍白的小脸会不安、心痛?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艾斐觉得自己倒成了那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种掺和着气愤、窝囊的复杂感受油然而生。
「怎么了?真成哑巴了?你不是很伶牙利齿的嘛,为什么不反驳?是不是被我说到痛处了?!」现在的艾斐就象一头负伤的狮子,疯狂地想要伤害一切。
深深地,看了艾斐一眼,王梓努力地挺直脊背向门口走去,可僵硬的步伐却象走在泥泞的沼泽地,蹒蹒跚跚,踉踉跄跄。
「站住!」王梓的沉默,让艾斐更加的恼火,「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有必要吗?艾先生?」王梓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竟然带着微笑,「你不是已经认定了我就是这种人嘛。」
不!不是的!艾斐心中有千千万万个声音在呐喊。我要你说你是真心爱我的,你不总是很轻易就能说出甜蜜的爱情话语吗?你不总是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吗?告诉我!我要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爱我!不是为了我的钱,只是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叫艾斐的男人!为什么不说辩解的话?为什么要笑?是不是表示游戏结束,可以轻松离开的只有你?看我这个傻瓜一样的男人被你玩弄于股掌,是不是很开心?王梓,你好狠!
「留下来!即使我想杀了你,我还是要留下你!」艾斐恨自己的不果断,恨自己的不能割舍,「我要用多少钱才能买下你的忠贞?我要给你多少钱才能让你不背叛我?你要什么?你还要什么?我给你整个城堡!」艾斐声嘶力竭地吼,再也不是那个庄重肃穆的男人,他——成了一头受困受伤的野兽。
「怎么,你想买我吗?」王梓觉得艾斐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是!我要买你,放心,我付得起!」一字一句艰难地从艾斐的牙齿间挤出。即使知道你是如此的可恶、可恨,我还是要你!
买我?我爱的男人要象买妓女一样地买我?他付得起,拿什么付?钱吗?是,他有很多很多钱。王梓突然好想大笑一场,笑自己的蠢,笑自己的傻。
「艾先生,你买不起我。我要的,你付不起!而且,」王梓意味深长地看着艾斐,「我的身体绝不会卖给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付不起?不卖给我?
「哼,我不管你是欲擒故纵,还是惺惺作态。你卖也好,不卖也好。今天你是走不掉了。」艾斐低沉的口气满寒讥诮,与灼爇的目光完全不符。
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王梓心头一凛,清楚地看到艾斐眼中的决绝与——**。艾斐快步地走上前去,抓住王梓,等王梓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象个沙包一样重重地落在房内那张大大的床上。
「不!你走开!」王梓拼命地推挤着随即压在自己身上的艾斐,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走开?别跟我再装圣洁了。」艾斐轻而易举地就制止住王梓的反抗,「你每天每夜叫的多么yin荡,多么喜欢做那种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样的身体,到底取悦过多少男人?」强行撕扯着他的衣服,艾斐的眼睛充溢着血色和狰狞。
不!不要!我不要和这样的艾斐发生关系,我不要!
「你——你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发乎情,止乎礼』吗?」
艾斐的黑眸眯了眯,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你那些之乎者也,都给你吃到鼻子里去了吗?你快放……呜…呜……」
艾斐粗暴地堵上王梓的嘴,坚硬的唇瓣象重型压路机在王梓红嫩的唇上狠狠碾过。王梓口中那股若有若无的优香,刺激着艾斐身体中即将决堤的情潮,这股香味不只是肤浅地刺激味觉,而是缠在艾斐舌上,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呜……哇……」王梓抗拒着,试图摆动头颅。可是艾斐却用手固定住他的头,让他毫无办法地只能任由艾斐蹂躏。
不要!不要这样!又急又气的王梓下意识地用力一咬,血腥味霎时充满口腔。两个人都怔住了。王梓呆呆地看着艾斐唇上殷红的血滴,心口阵阵揪紧。艾斐满脸青筋凸爆,眼中狂风暴雨。
为什么?为什么和别人可以乱来,却偏偏不愿让我碰?艾斐心中的愤怒象出栅的公牛,气焰万丈。他大力地掐住王梓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这是你自找的。」
衣物在发狂的野兽掌下变成一堆碎片。失去理智的艾斐,双唇狠狠地吸咬着王梓白皙的颈项,大掌重重地搓柔王梓细嫩的肌肤,从单薄的胸部一路向下,途经结实的小腹,再往下,握住。象柔捏柔软的面团,恣意玩弄。
水滴?艾斐惊觉有水滴流到自己脸上。抬头看去,王梓满脸泪痕。泪珠,象流星,一颗颗滑落。为什么?为什么王梓看起来如此悲伤?如此绝望?艾斐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颤着,王梓的点点泪滴汇成一股清泉,由艾斐的眸子缓缓、缓缓地流进心坎,涤净着他充满暴戾、怨妒之气的心灵。
『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巧也爱着我……那……你生病的时候,我会去照顾你,给你剥桔子吃,然后一直陪着你,惹你生气,让你生病生得更重;你工作忙得忘了吃晚餐的时候,我会装做很生气,然后说『你这样身体会变糟,让我很担心呐。』;你洗过头后,我会用吹风机帮你把头发吹干,这样,就可以趁机把你的头发轻轻柔乱,这样,手就可以在你硬邦邦的发上的多留几秒,多揪几根你的白头发……空闲的时候,我会念念你的名字,想想你的声音……想你的时候,我想知道,你是否也会在想我……』
是怎样的一种情意才能说出这样平实,却又让人红了眼眶,暖了心头的话。我在做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艾斐的脑海中飞快地掠过和王梓在一起的一幕幕,表情异常复杂起来。
王梓迅速穿上衣服,滚下床来,飞奔出去,不!他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他要回家,他要找即使打他却从心底爱他的妈妈!
艾情从窗口看到发疯一样奔跑的王梓,他打开窗子喊:「妈妈!妈妈!你要去哪?」
王梓的心颤抖着,不由转过头,一辆车飞驰而来,直直撞上他的身体,就像撞在墙上的皮球『砰』一下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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