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秋堂玄莳一下子就看出来华愿是喜欢的,虽然不是十成十,但至少也有六七分。
“愣着干嘛?赶紧给姑娘换上。”秋堂玄莳转头把盒子给了后面的两个婢女。
华愿就稀里糊涂的被秋堂玄莳推进内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个木偶似的被摆弄来摆弄去。心想:秋堂玄莳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果然是有权有势就可以胆大妄为。
一顿折腾下来,望着铜镜里的人,华愿很难相信那是自己。穿了十几年的男装,原以为裙子这种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了,结果现在坐在这里,不仅穿了裙子,还描了眉,涂了脂,胭脂水粉一个都没少。不过……这头发是什么情况?华愿虽然自己没有绾过女孩子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发髻,但这个随云髻她还是认识的。自古女子十六及笄,可自己十六那年再也没有人来给她行笄礼,头发也就一直半束,随意的披着,反而更符合一个乐伎的身份。
这下好了,头发全梳起来,算是一个迟到的笄礼吗?
“哇,我就说你穿女装会很好看的,你看看我的眼光多好!”秋堂玄莳的闯入让华愿心里升腾起的那一丢丢怅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不觉得我穿成这样很突兀,尤其是在一个全是西凉人的宴会上?”说实话这一身衣服让华愿很担心,太扎眼了,很容易出事。
但是很显然,秋堂玄莳不这么想,只要好看就行,其他都是次要的。
当华愿看到秋堂玄莳神神秘秘的摊开手掌露出手心里握着的发饰时,真的很想当场揍他一顿。
这孩子居然把他母亲的发钗给拿出来了。
华愿知道,漠北习俗不比中原。下葬时无需哭泣,身死后也无需守孝,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必将悲伤延续。草原之人注重勇猛忠信,礼孝二字不过是统一后学习了中原的习俗才逐渐提高了地位,但在大部分漠北人的眼里,这些根本不占什么分量。
但是在中原动用父母遗物是犯了大忌讳的,除了父传子,母传女的传家之物,可能会随身佩戴,其它的物品可绝对没有拿出来继续用这一说。就算是退一万步讲,这些首饰是要传给女儿的,但她华愿算什么?未婚妻吗?
“你确定要给我带这个?”
华愿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不悦,只是问了一句。
“怎么了?不好看吗?”秋堂玄莳反问。
“好看。”华愿没有再多言。
梳妆完毕,华愿感觉浑身不自在,整个人都被衣服和发髻给束缚起来了,难受的要命。
“我可以不去吗?”华愿偏过头悄悄问了一句。
“晚了。”秋堂玄莳悄悄地拒绝到。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了,就算是鸿门宴又能怎样,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