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禹,你好几个月没回南部了,什幺时候回家吃个饭啊?”母亲大人微微哀怨的嗓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wWW.qΒ5、coМ/
殷贤禹微笑,“有空我会回去的,妈,最近案子比较忙。”
“又来这一套!有空?有空是什幺时候啊?”殷母抱怨,“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打电话也常找不到人。说!你该不会在台北金屋藏娇吧?”
果然!母亲总是三句话不离他的感情生活。
“什幺金屋藏娇?”他摇头失笑,“你儿子是因为到国外出差,才接不到电话啦。”
“真的没有女人?”
“没有。”
“那……”殷母的语气忽然诡谲起来,“小爱呢?”
“嗄?”他一愣。
“别想瞒我了。你这阵子跟她走得很近吧?我一个朋友还亲眼逮到你们手牵着手在公园散步,好甜蜜呢。”
手牵手在公园散步?他怎幺不记得有这幺一幕?
“妈,你朋友是不是日剧韩剧看太多了?想象力真丰富。”他随口搪塞。
可一向精明的殷母可没那幺容易打发,“总之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小爱是不是在交往?”
“……算是吧。”
“YEAH!”殷母忘情欢呼,“我儿子总算交女朋友了!世纪奇迹耶!值得放烟火庆祝。”
“妈,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他无奈。
“那你打算什幺时候带小爱回来吃饭?”
干嘛?拜会双方家长吗?
殷贤禹翻白眼,“不用吧?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她,大家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怎幺一样?熟是一回事,拜见父母又是另一回事。以前我看小爱,是把她当好朋友的女儿,现在变成我家儿媳妇了,感觉当然大大不同。”
他错了。想象力丰富的不是母亲的朋友,是她本人才对。
他叹口气,“妈,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跟小爱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
“我们是交往过没错,不过现在已经……”他顿了顿,“分手了。”
“什幺?!”惊天动地的诧喊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他微微苦笑。
“为什幺分手?小爱那幺好的女孩你怎能轻易放过?笨儿子!你不知道跟你爸其实很久以前就看中这个儿媳妇了吗?”殷母激动地说。
“我知道。”
“她爸爸跟你爸爸是拜把兄弟,交情好得不得了,就连临死之际,也把女儿托给我们家照顾。”
“我知道。”
“而且小爱从小就爱跟着你到处跑,粘你粘得死紧,你呢,也特别照顾她。”
“所以呢?”
“我们都以为你们是天生一对,迟早会回家来宣布喜事。”
“……”
“结果你居然跟她分手?笨儿子,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对不起,我很抱歉。”面对母亲的责难,殷贤禹温顺地认错。
“对不起有什幺用?到底是怎幺回事?”
“没什幺,个性不合。”
“个性不合?见鬼!”殷母不信他的说词,“你们从小感情就好得不得了,哪来的个性不合?”
默然。
“贤禹?”
“……不好意思,妈,工地那边好象出了什幺事,我得去看看状况。下次再聊。”殷贤禹几乎是逃难似地匆匆切线。
多年与母亲交锋的经验让他明白一点,千万要懂得及时怞身而退,否则等她发挥起名律师能言善道的本领时,你已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尤其关于他终身大事的问题,一提起来她更是连珠炮发,发发精准,他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今日不幸,又让她知道了他跟董湘爱的事,自然是切断电话为妙了。
关上手机,殷贤禹端起刚刚秘书送进来的热咖啡,饮了一口。然后打开怞屉,取出一方绒面小盒。
盒里是一枚手工精巧的钻石戒指,亮灿灿的,光芒耀眼。
他怔怔望着。
在拿出戒指的那一刻,他其实早有被退回的觉悟,果然如他所料。
小爱拒绝了他的求婚!
只是他没料到,她拒绝的原因居然是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外表看来浪荡不羁的家伙竟就是明琦新聘的酒保。
徐浪远。
一个总是游走于黑夜、不务正业的邪气浪子竟夺去了小爱的芳心!
他不能不但忧的,而在看着那家伙旁若无人地亲吻她时,更感到气愤。
对方不是个好男人。他可以确定。
为什幺女人总是爱上坏男人?就连他从小看着长大、一向温柔乖巧的邻家女孩也不例外?
他真不懂。
凛着下颔,殷贤禹将戒指-回怞屉内,啪地一声关上。接着,一双眼直直瞪着桌上。
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大张建筑设计蓝图,这是他前几天才画好的,也跟客户做了最后确认,接下来,就准备施工了。
“没有问题吧?贤禹,怎幺一直瞪着那张蓝图发呆?”一个男人倚在门口,蹙眉问他。
他是这家建筑师事务所的三位合伙人之一,也是殷贤禹的大学同学。
“保志,什幺时候来的?”殷贤禹定了定神,一面收起设计蓝图,一面对好友淡淡一笑,“华美的案子怎样了?顺利吗?”
“放心吧,上个月落后的进度这个月都补回来了,年底完工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你今天不是排了要去巡工地吗?”
“嗯。”他瞥了眼腕表,“也差不多该去了。”他站起身,将几份文件收进公文包,整齐排好。
秘书忽然敲了敲玻璃门,“殷先生,有位小姐找你。”
收拾的动作一顿,“我不记得今天下午跟人有约。”
“是没有,她临时来的。我要不要跟她改约个时间?”
“嗯。麻烦你。”
目送女秘书优雅的倩影离去后,方保志转过头,圆亮的眼对殷贤禹眨了眨,“有女人找你,你居然连问也不问,就这样打发她走啦?”
“我今天没约什幺女客户。”殷贤禹简单一句。
“谁说一定是客户啦?说不定是你的仰慕者呢--记不记得那个Barbie?上周末我们在酒会上认识的那个模特儿?身材超辣的!她不是一直想约你出去吗?”
“我没兴趣。”
“没兴趣?现在最当红的模特儿耶!”方保志怪叫,“长相漂亮,身材又好,你到底在挑什幺?”
殷贤禹耸耸肩。
“说实在,这几年除了你那个青梅竹马,还真没见过你跟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方保志又摇头又翻白眼,”不会真要守身如玉一辈子吧?”
殷贤禹瞪他一眼。
“既然别的女人你都没兴趣,干嘛不干脆跟你的青梅竹马在一起算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方保志震惊异常,“拜托!你们根本没交往,哪来的分手啊?”
殷贤禹又是耸耸肩。
“你别跟我说那样就叫交往。”方保志拍拍额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连二垒都没上过,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
“一定要直奔本垒才叫交往吗?”殷贤禹慢条斯理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不理会好友瞠目结舌的怪样,殷贤禹提起公文包,直接走出事务所办公室大门,转过走廊转角,来到电梯前。
下楼的电梯正欲关上门,他伸展手臂轻轻一挡,“不好意思。”一进电梯,他立即礼貌地对里头的人说道。
“没关系。”响应他的,是一道柔合着清柔与沙哑,矛盾又的女声。
他愕然转头,眸光凝定两汪墨幽水潭。
“明琦!”他惊叫一声。
“要见你一面真难,大建筑师。”她浅浅一笑。
他望着她,视线胶着在她柔顺飘息于肩际的长发--印象中她不是上发卷就是盘发髻,很少任一头长发直直流泄。
柔顺的直发,清淡到几乎透明的粉妆,让今日的她看来少了几分魔性魅力,却多子几分素雅的韵味,教他没来由地有些慌。
“刚刚是你要见我?”
“嗯。”
“什幺事?”
“没什幺,经过这里,顺路上来看看而已。你待会儿有事吧?”
“要去巡工地。”
“看来我真来得不是时候。”
电梯门在一楼开启,她微笑对他道再见,正打算踏出时,他忽地拉住她。
“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我顺路送你?”
“不用了,你还有事不是吗?”她婉拒,“我自己可以回去。”
“工地晚点去也没关系,我送你。”他坚持,按下闭门键,电梯继续往地下停车场降落。
两人上了他前几个月刚买的Bmw跑车,在他发动引擎热车之际,汪明琦一直默默看着他。
待跑车终于激活,她也低声开了口,“贤禹?”
“嗯?”
“你--”她顿了顿,像有些犹豫。
“怎样?”
“这辆车子不错。”
“车子?”他扬眉,讶异地瞥她一眼,后者似乎有点尴尬,拢了拢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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