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没个准,也许只是一时感动和后悔,所以」「停——」他着实想不明白,这位任何时候都英名果断的皇帝陛下,怎么忽然就执拗起来了呢?考虑了一下,他忽然勾唇。「这小子从前的确过份,难怪你不肯轻易相信他。要不然咱们来试他一试,保管把他心里那些七绕八弯的东西都试出来。」说着,把想好的计划说了一遍,满怀期待地看好友的反应,谁知对方竟瞪了他一眼,坚决地道:「不行。」「臣倒觉得栖桐的主意不错。」韩照影走了进来,冷漠的眸子难得出现一抹兴味。
「照影,你不要跟着栖桐发疯,这么试他,朕绝不会答应。」法子虽然不错,对于明非来说,却未免太过严苛,无论结果如何,必然会会伤害到他的。
「可是,我看你们两人这个样子,心里实在很闷。」韩照影淡淡说了一句,忽然封住凤逸天九处袕道,然后说:「这点袕手法绝不伤身,你可以放心。」凤逸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去提防他,没想到竟给了他可乘之机,看着两人忙碌起来,纵使心里惊怒交加,却因哑袕被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后。韩照影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成果,沈栖桐已经完全被他易容成了另一个样子,脸色青白,细眉鹰鼻,气质陰沉狠辣,正是南泗国太子朱震豫的面容。
「接下来就看你了。」他冷冷地道。
「顾明非今晚会来朝阳殿,据说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要拿来景璇这里献宝,正好撞到本太子手里。」已换好衣服的沈栖桐有模有样地说。
韩照影沉下眼睫,道:「看来没什么事了,我要继续游历天下,这就离开辰京。为陛下调理身子的药方我交给吴太医了,你可以找他要。」他心里明白,这次算把好友得罪了,此时不走,以后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晚,顾明非并没有从大德门直接进宫,而是透过城东的秘道往朝阳殿而去,怎知刚踏进朝阳殿,就像一盆冰水迎头淋下来,整个人都凉透了,僵直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只见大哥靠坐在南面窗前的矮榻上,白底金纹的织锦纱袍血迹斑斑,面色极是苍白,漆黑的眼眸中盛满了怒气。然而最让他浑身冰冷的是抵在大哥颈上的一柄匕道,一个容貌陰鸷的黑衣男子挟持着他,手里的匕首已在他颈侧压下一道血痕,正是自己前几日亲自押送回京的南泗国太子朱震豫。
顾明非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良气呼了口气,缓缓地道:「朱震豫,你想要什么?」朱震豫手指抹过匕首,带着一溜细密的血珠,陰冷一笑,「顾明非,本王想要什么,你心里明白,咱们之间灭国杀父的仇怨,今天可以好好清算一番了。」「放开我大哥,顾明非任你处置!」他毫不犹豫地说。指尖一缕劲风拂过殿柱上的机关,暗中将秘营高手号召过来。他看得清楚,那朱震豫背对南面窗户,按照秘营中人的身手,从背后制住这个武功平平的南泗国太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朱震豫既是沈栖桐假扮,对于这些机关当然了如指掌,看到他的动作,肚子里已经笑翻了。整个秘营早就得了他的命令,今夜无论何事都不得出手,更何况他可不是那个脓包朱震豫,想要暗地里拿下他,哪有那么容易?
他悄悄地传音入密对好友说:景璇,你看我替你教训这小子!
凤逸天无法说话,眼里却已透出铮铮厉色,显然愠怒到了极点,沈栖桐被他一瞪,知道事情过去之后,自己一定很惨了,顿时把帐全算到顾明非头上,-脸煞气地盯着他,「任本王处置?好得很,那就先跪下。」』顾明非蓦然抬头,目光闪过一丝冷意,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沈栖桐却容不得他犹豫,匕首狠狠扎进凤逸天肩头,血光顿时溅了出来,染红顾明非的眼。
「住手——」他膝盖立即曲了下来,跪倒在他面前。
沈栖桐益发不敢去看好友脸色,往他身后-闪,传音道:不关我的事,反正你是凤朝的主子,顾明非跪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匕首是韩照影留下的,机关做的非常巧妙,扎在人身上,里面暗藏的朱墨便会溅出来,简直像真的一样,事实上刀尖却已缩进了刀柄里。
看到骄傲的顾小王爷乖乖跪了下来,沈栖桐心倩大好,也不去想以后好友的雷霆手段,索性把这小子整个彻底,于是又恶狠狠地道:「爬过来,给本王叩头!」顾明非这次不敢犹豫,只怕这人手上匕首再次落下,咬牙朝前膝行一步,重重地叩首下去,再一步,再叩
「停,够下。」沈栖桐不敢过份,他眼里看得清楚,景璇虽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弹,脸色却已经变得煞白,指尖都轻轻颤抖起来,再这么下去,就算点袕不会伤身,也难保他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伤了心脉。
眼睁睁看着他被这样羞辱,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凤逸天心里仍是揪得厉害、这个骄傲的孩子,从来都是不肯求人的,既使当时误以为自己下毒害他,只剩下半年的性命,也宁可叛乱谋反,坐等毒发身亡,眼下却
他心里正翻腾得厉害,忽然听到沈栖桐传音道:景璇,你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总该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了吧?你要是觉得够了,相信他了,就眨一下眼,我便放过他。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好友眼睛眨了-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心头顿时又不爽起来,袖中一柄短刃朝顾明非掷了过去,「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朝凤逸天传音道:可惜我还觉得不够,要是他肯把这条命给你,那才是真的对你好。
「朱震豫,你有什么要求,何妨一并说了。」顾明非冷冷看着他。
染血的匕首触了触好友的心口,沈栖桐沉声笑,「从这里扎进去如何?或者本王也不介意在皇帝陛下胸前刺一刀,端看你怎么选了。」「我怎么才可以相信你?」捡起地上的短刃,顾明非盯着他问。
「除了相信本王,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沈栖桐摆出狠厉的样子,对上他的视线,匕首已经朝凤逸天胸前移去。
顾明非眦目欲裂,慌忙一口应下,「我答应你。」「朕不答应!」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
顾明非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把夺过朱震豫手里的匕首,往窗口掷了出去,慢慢站了起来,「沈栖桐,你玩够了吗?」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那南泗太子睑色大变,叫了声「景璇我都是为你好啊」,便翻身从窗子跃了出去,转眼就看不到影子。
凤帝勉强用天心诀冲开被封袕道,这时已是筋疲力竭,身子一晃就跌回榻上。顾明非身子一颤,立刻扑了过去,抖着手往他满是血迹的衣服上摸去,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大哥,你没事吧?」凤逸天只是一时使不上力,并没什么大碍,探了探他的颉头,只摸到一手冷汗,忍不住叹了口气,骂道:「傻瓜。」好不吝易确定他无碍,顾明非这才稍稍放下心,回忆起方才情形,总算看出了端倪,闷声埋急。「大哥,你就由着沈栖桐这么整我?!」凤南摇了摇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淡淡道:「你放心,下次他绝对不敢了。」听他如此一说,已知道不是他的意思,顾明非心绪豁然开朗起来,「我早知道日隐看我不怎么对盘,被他小整一次也没什么,以后早晚会讨回来。」「他这次虽说不上好心,不过还是帮了你一次。」对他笑了笑,凤逸天忽然说:「今晚留在朝阳殿吧。」还没弄清楚他前半句话的意思,顾明非忽然听到后半句,顿时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一时间又惊又喜,「大哥,你这是原谅我了吗?」凤逸天淡淡一笑,又是一句,「傻瓜。」望了望他带进殿里的锦盒,问道:「你带什么过来?」栖侗说他得了好东西,要拿到他面前献宝,也不知道是什么。
顾明非这才想起今晚来到朝阳殿的目的,笑着打开锦盒,掀开一层碧色的丝绒,「是今年的紫檀翠漠,我答应过每年都给大哥带这江南的新茶,这两年虽然失约,但往后绝不会了。」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人,「大哥往后再饮这紫檀翠漠好吗?」就和从前一样,仍然只喝他带的荼,眼里也只看他一人。
凤逸天望了他良久,终于露出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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