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朋友。顿了顿,又接道:「大景璇,这位是云间阁的花魁,挽云。」其实凤帝原名逸天,景璇二字,只是他的字罢了。
「原来是凤公子,挽云有礼了。」挽云盈盈一拜。神日秘谁凤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不答礼。他自小便是站在云端的人物,自然不会把一个青楼花魁放在眼里,只不过见顾明非与那花魁如此熟捻,心里着实有些不悦。
挽云并不以为忤,嫣然一笑,「多日不见小侯爷,挽云想念得紧,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荣幸,请两位公子同住云间阁小坐呢?」说完,她示意身边的小丫头接过顾明非满手的东西。
「挽云真是贴心,叫人不喜欢也难啊。」手上顿时轻松不少,顾明非笑着夸赞。
挽云抿唇一笑,「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谁不知道小侯爷风流倜傥,红颜知己满天下呀。这喜欢二字,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儿家的心呢。」话一说完,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顿时吃吃地笑了起来。
「明非,我从不知道你竟这么讨人喜欢呢。」凤逸天睨他一眼,将一堆栗子壳又仍到他手里。
顾明非慌忙接住,却听他道:「给我拿好了,别跑到别人手里去。」接着又是一整袋栗子扔过来。
愁眉苦脸地看看一旁偷笑着的小丫头,他叹了口气,「遵命。」眼神却还是快乐的。
云间阁最深处的那处梅花小院,就是挽云的居处。传说,能进入挽云姑娘寻梅小筑的,凤朝总共不过两人,顾明非便是那两人之一,如今凤帝成为第三个。
窗半掩着,茶香娇媚中,透着寒梅的气息。挽云略一低头,眉目间便是无限风情,纤纤玉手捧起怀盏,笑道:「凤公子,这第一盏茶,挽云敬您。」凤逸天望了她一眼,点头接过,浅啜了一口,赞道:「好。」她一笑,端起第二盏茶,正要给顾明非,却见他拼命摇头。
「挽云,美人儿,你知道顾小侯爷我不喝茶,快把陈年的绿波酒拿出来,让我饱饱口福!」「知道啦。」她抿唇笑道,转身回到外屋拿酒。
「这女子,倒也可人。」侧头看了看他,凤逸天似笑非笑。
顾明非哦了一声,拨弄着襟前紫花,没怎么在意。「挽云本是富家千金,有名的才女,后来家境败落,被卖进云间阁,受人欺负的时候,我曾帮她一把,这才得她另眼相看。」「若是喜欢,何不把她赎出去?」他淡淡地问。
顾明非笑了,眼里亮晶晶的。「要是每个都赎出去,包管比大哥的三宫六院还多,明非可是万万不敢的。」浅浅啜了口茶,他低眸,「哦,你说说,朕有多少三宫六院,又有多少妃嫔伺候着?」「就是一个都没有才奇怪,大哥登基已经那么久了,偏偏没有立一个妃子,朝中大臣不知道多么着急。」他望着大哥,还是笑咪咪。
「莫非你希望朕选秀,或者索性封个皇后?」眉一挑,凤逸天似笑非笑。
「不好。」顾明非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然而话说出口才觉得逾越了,尴尬地垂下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在这时挽云推门进来,她端着托盘,盘上放着三只玲珑剔透的水晶盏,浅碧的美酒盛在侞白的长颈象牙瓶中,相当讨人喜欢。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不愧是挽云亲手酿的绿波酒。」顾明非哈哈笑。
「侯爷喜欢,是这绿波酒的福气。」她笑盈盈地走过来,住杯中斟满了酒,「挽云敬两位一杯。」凤逸天才浅浅啜了一口,顾明非已饮了个干净,并奇道:「咦?今日这酒似乎比往日更加香醇,看来挽云的手艺更津进了。」「侯爷过奖了。」她略一低头,又为他斟满。神秘一谁望着那清透碧绿的酒液,凤逸天心中恍惚掠过些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酒的确是好酒,没什么不对的,但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女子,与方才有些不同了,不似原本的落落大方,反倒有些闪避和瑟缩
瑟缩!
念头一闪,他已伸手按住身旁人的杯子。
顾明非一杯饮罢,正意犹未尽,忽然见他如此,不禁奇怪,「大哥,这是干什么?」凤逸天望了一眼挽云,只见她仍低垂着头,手里酒瓶握得紧紧的,手背上现出淡淡的经脉,忽然抬起头来,朝顾明非哀哀唤了一声,「侯爷——」眼泪便落了下来。
「挽云?这是怎么了?」顾明非蹙眉,伸手想去扶她,谁知刚站起来,眼前便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手中杯子啪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哥小心——」他脸色煞白,嘴唇隐隐透着青气,按剑挡在大哥面前,身子却已摇摇欲坠。
「明非!」凤逸天一把扶住他,眼见他睑上的青气越来越盛,片刻不敢迟疑,划开右手腕脉,将鲜血往他嘴里逼了进去。
这时窗户忽然大开,不远处的梅树上,稳稳站着一道挺拔的黑影。要知道梅枝细弱,稍稍受力便会断折,此人站立在上面,要使梅枝不折,等于是悬在半空,几乎无法借力的,单凭这份轻功,便可独步武林了。
「传闻命定凤帝都是百毒不侵,身上鲜血更是解毒圣药,看来所闻不假。」那黑影徐徐开口,声音淡漠得毫无温度。
凤逸天并不理他,低头看顾明非的脸色,只见那青气渐渐退了,唇色却开始发黑。人也已经昏了过去。
他的心中又急又怒,勉强压抑着,对那黑衣人冷冷间:「你们想要什么?」「唉,还是被发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小袄的女孩于从黑衣人身后走出来,灵动的眼睛瞅着他直看,咯咯了起来。「哥哥你看,皇帝和咱们谈条件呢。」笑了一会儿,她又纳闷的皱眉。「不是说凤帝性子硬得像石头一样,从来不肯低头的吗?怎么这-会儿」「把解药给朕,顾明非死了,你们便什么筹码都没了。」凤逸天打断她的话。
「把解药给你,你真的什么都答应吗?」小女孩模样很天真。
「你想要什么?」小女孩连连摇手,「我什么都不想要,是哥哥,是哥哥想要。」她的脸红了一下,好像很不好意思,「哥哥想要你的命,你给不给他呢?」「那就让他来取吧。」一语末完,他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两人视线之内。
「啊,他跑了!哥哥,凤帝居然跑了,快去追!」小女孩狠狠地跺脚,眼中掠过挫败的神色。她一向自认算无遗策,料准以凤帝的身份和性子,定会与哥哥正面交手,也相信哥哥的功力,在朝廷援兵赶来护驾之前,足以取下凤帝两人性命,谁知向来铮铮傲气的一国之君竟这么一跑了之?!
那黑友人早已掠了出去,足尖在屋顶轻轻一点,身形快如疾风,朝前追出不远,隐约看到一道白影,凝眸望去,只见那白影如行云流水般,纵使怀中抱着一人,身法仍无丝毫凝滞之感。
这么一前一后追出十几个街坊,眼看再往前就是皇城了,黑衣人心知一旦近了皇城,便错失刺杀凤帝的大好机会,便一掌击向墙沿,身体借力往前飞纵。
凤逸天抱着义弟,多少受了限制,身形不若往常般舒展,耳边忽闻衣袂带风之声,便知那黑夜人已追了上来,眼角余光望去,只见一道霜白剑光掠过,仓卒间,他微一仰头,手中摺扇一挡,嗡一声金铁交鸣,长剑被弹了开去,黑衣人完全不给一丝空隙,携风雷之势一掌朝他击来。
护着人事不知的义弟,他避无可避,身体微侧,勉强避开三分掌力,余下七分则硬生生地击上左边胸膛,当即呕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身子顿了顿,趁势一个纵跃,挡在他前方。
「哥哥好厉害!」红夜女孩站在暗处的角落里鼓掌笑道,谁知笑到一半,却忽然僵住了。只见那黑友人身子晃了晃,嘴角渐渐涌出鲜血,睑上笼起一层黑气,最后砰一声摔在地上。
凤逸天冷眼望着,以手背抹去唇角血迹。方才拼着硬挨黑衣人一掌,启动扇中机关,那人一掌击实,正是志得意满之际,防范必然不若往常严密,这才一击必杀。
红衣女孩尖叫一声,疯了似地扑上去,摇着黑衣人的身子,「哥哥,哥哥——」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拂开兄长额角发丝,只见两边太阳袕上各有一点殷红,正汨汨地流着血丝,鼻尖的气息已经全无了。
「哥哥桐儿一定替你报仇!」红衣女孩用力抹干眼泪,一柄淡红匕首已握在掌中,只是抬起头来,却早已找不到目标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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