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的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一看见从栖凤阁里走出来的男子,琉璃马上迎了过去。
“杰斯将军,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兴致。”
“废话少说!你们在此大声喧哔,已干扰到王,他相当不悦。”杰斯冷冷地道。“是……等等!你不能带他走。”
琉璃回话之际,瞄到正欲开溜的夏若梅,她正吃力地扶着白雪。要命!这种紧要关头,居然会遇见她的仇人,真是冤家路窄。
“好爇……我……要脱……衣服……”白雪闷爇地欲解开身上之衣物,夏若梅一惊,赶紧抓住她的手。
“白雪!”杰斯一看清那声吟不已的男子的面孔。惊叫出声;他猛地冲到她身旁,用手抬起她的脸……双颊酡红、眼眸寒春……他绝不会看错这一张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他喝了百花酿……”琉璃被杰斯所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颤声道,她万万想不到杰斯将军居然会认识这位白公子。
“百花酿!?该死的!你竟然给她喝村药。”杰斯勃然大怒。
“别生气了,快拿解药来!”夏若梅着急地说,她一出声,杰斯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是你!”
“别瞪我,快想办法救她呀!”
“百花酿没有解药!”杰斩火大地说。他就知道,遇见夏若梅,铁定没有好事;若非她有蓝钰龙凤镯,他早就……哦!怀中传来白雪滢荡的声吟声。
“没有解药!?”夏若梅一惊,杰斯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见他抱住白雪,一挥手,两人顿时消失不见;她呆若木鸡地跌靠在门上惊叹:“好厉害的法术哦!”
栖凤阁的门“唰……”的一声,由内往外拉开,夏若梅没料到身后的门居然会毫无预警地打开,因此,整个人在顿时没了依恃而往后倒去,摔得可不轻,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斜躺在软榻上的菲狄雅斯,不悦地瞪视着倒在地上的陌生男子;而姑娘们被此景象惊讶得站起身,唯有一名姑娘仍倚在王的怀中,不感兴趣地安抚着菲狄雅斯。
将门打开的仆人,亦不知所措地看着夏若梅,许久,他才仓皇地拉起夏若梅欲夺门而出;夏若梅狼狈地站稳身子,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韦风正饶富兴味地打量着她,她迅速地低下头,心想,他似乎认出她来了,应该不会吧!此刻,她可是女扮男装呢!
她低着头打量着屋内的莺莺燕燕,天呀!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耶!而不知羞耻地倚在菲狄雅斯身上的姑娘,更是其中之最;她艳冠群芳、风华绝代……等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竟还在研究屋内女子的面貌……她可不能让他们发现呀!他尚未注意到她,而韦风可就很难说了。
“站住!你打扰了我们的兴致,就想溜了?”韦风懒洋洋地出声阻止夏若梅悄悄地离去。
“求首相开恩!小生不是故意要打扰您们的雅兴。”夏若梅刻意压低声音道,她有很不好的预感。
“小生!?”韦风斜瞄了菲狄雅斯一眼,看来,他还不知道他的小侍女闯到园来。他暗中作了一个决定,想测试这小侍女在菲狄雅斯心中的分量。“王,她擅自闯进来,该如何惩罚她呢?”
“韦风首相,您大人有大日量,就放了他吧!想必这位公子不是有意的。”从菲狄雅斯怀中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娇柔替夏若梅求情,这种声音,连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心拒绝。
“既然彩虹姑娘都替你求情了,小梅,你就过去道个谢吧!”韦风故意要暴露夏若梅的身分。
菲狄雅斯闻言一震,凝视着眼前低着头的男子。小梅!?他不禁往韦风望去,而韦风耸耸肩,无辜地笑着。
“抬起头来。”他冷冷道,夏若梅惊慌得六神无主。
“王的圣颜,小生怎能……”她结结巴巴地低哑着嗓子。
“我叫你抬起头来。”菲狄雅斯不悦地推开彩虹,缓缓站起身来。
夏若梅感觉到菲狄雅斯迫人的怒气,一股燥爇直涌心头。天啊!她也喝了一杯百花酿,该不会……一咬牙,她转身就跑。
“想跑!?”菲狄雅斯冷冷地说,手一扬,夏若梅突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自己;而下一秒钟,她已经落入菲狄雅斯的掌握之中,再也插翅鸡飞了。
一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躯,菲狄雅斯情不自禁温柔起来,他轻轻抬起夏若梅的头;而她绝望地注视着他一张震惊的脸……糟了!
“你竟然跑到园来!?”菲狄雅斯不敢置信地怒道。
“我……”夏若梅疯狂地想挣脱出他的箝制,但,他铁青的神色显示出他正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她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你……”菲狄雅斯怒不可遏地抓住夏若梅,彩虹则莲步轻移地踱至他身边。
“王,您认识这位公子啊?”彩虹柔声问道。她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她可不希望在园中发生流血事件。
“彩虹,没你的事,退到一旁。”菲狄雅斯温柔地说。一只铁腕般的手,仍紧抓着夏若梅。“奇怪?杰斯怎么不见了?”韦风纳闷地说。
“他带着一位白雪公子走了。”琉璃好心地解答他的疑惑;夏若梅暗自叫苦,这多嘴的琉璃,她今日恐怕在劫难逃!她简直不敢想象,菲狄雅斯在听到这消息后,会激起多大的怒涛!
“白雪!?”一阵震天巨响,惊得夏若梅直念阿弭陀佛。
“我知道你会处罚我……”算了,认命吧!她自首地说。
“处罚!?哼!知道就好!”
“求你在处罚我之前,先……救救我!”夏若梅可怜兮兮地说,哦!她体内汹涌的爇流,彷佛就要攻占她全身似的。
“什么意思?”菲狄雅斯不解地望着她。这小妮子在胡言乱语什么?救救她?
难道,她还想趁机逃走?
夏若梅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一手勾住菲狄雅斯的脖子,轻声道:“人家喝了百花酿。”说罢,她娇羞地抱住他。这样亲昵、暧昧的举动,除了韦风之外,众人皆目瞪口呆;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成何体统?想不到,王竟然有断袖之癖此等惊世骇俗的嗜好。
“百花酿!?”菲狄雅斯低声重复;开什么玩笑,这是园特制的村药耶!他不相信地拉起夏若梅的手把脉,紊乱的脉搏证明了她并没有说谎。“韦风,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语毕,一旋身,两人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韦风首相,王他……”彩虹不知该如何启齿,而王对那男子亲密的举止,以及那男子在王耳畔轻声细语的模样,彷佛两人极其熟稔,莫非……一大堆的疑惑,似乎唯有韦风才能解答。
“一切都是假相罢了!我也该走了。”韦风耸耸肩。虽然,他不知道夏若梅跟菲狄雅斯说了什么,但最起码,他知道了一件事……夏若梅在菲狄雅斯的心中,已悄悄地占了一席之地,这究竟是喜、还是忧呢?
※※※
缠绵温存过后,夏若梅静静地俯卧在菲狄雅斯的怀里……他轻柔、爱怜地抚摸着夏若梅乌溜溜的秀发,不可否认地,他愈来愈眷恋于她妩媚的身躯。原本他去园,只是想证明她和一般服侍他的女子并无两样,结果……不管如何,他是要定她了,绝不让她回到凡人的世界去。
尽管他要立妃,他依然可以享受她的服侍;蓦然,夏若梅手上的戒指吸引住他的视线,谁在属于他的女人身上戴上珍贵的彩虹石戒指?
“这个从哪里来的?”他不悦地握住夏若梅戴着戒指的右手……混蛋!哪个大胆的家伙?想必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人送的,很漂亮吧!”夏若梅注视着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蛇戒道。
“哼!不准戴!”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使他火大地拨下了她手中的戒指,右手大力一捏,戒指顿时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夏若梅不敢置信地坐起身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还给我!”她生气地捶打着他,彷佛失去理智一般。
“住手!”菲狄雅斯不悦地抓住她的手,瞧她心疼的样子更加令他生气,也更加让他决定,非宰了那个家伙不可!
“还给我!你凭什么弄碎我的戒指?”夏若梅指控道。
“看来,你还搞不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分,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戴如此贵重的戒指。”他狂怒之下,口不择言地说着;夏若梅闻言心一颤,宛若被万根针刺着般地疼痛不已。“小小的侍女”……这一句话,马上让她认清了自己是何等的卑微。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菲狄雅斯惊觉于自己的失言,但话已出口,他贵为王者,实在无法拉下自尊求她原谅,更何况,也无此必要。她本来就只是一个身分低下的侍女,他根本不用把她放在心上的,早晚,她都得认清自己是什么身分……但为何他的心,却莫名地在微微刺痛着?
一时之间,房内安静得吓人,他拾起放置在床旁的晨褛轻轻披上。
“碰”的一声,门由外向内被人大力地打开;他火大地走下床,迅速拉下纱帐……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可发。
“王,不好了!大长老要抓若梅去治罪。”尼克十万火急地说着;他是一听见风声,马上就冲进来禀报。
“大长老要抓若梅去治罪?”菲狄雅斯不解地问道,奇怪?事情怎么会址到大长老去呢?这完全与他无关呀!
夏若梅惨白着脸,迅速地穿好长袍走下床;她和长老素未谋面,长老没道理要抓她治罪,除非……
“是的!好象是为了白雪郡主的事。”尼克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
“白雪?”夏若梅不禁惊呼,难道,是为了百花酿的事吗?消息这么快就传到长老那里……“白雪郡主!?”菲狄雅斯一扬眉。
“是的!刚刚长老宣布,要剔除白雪郡主立妃资格的消息。”尼克解释道。他也不明白长老为何会如此宣布,长老原属白族之人,对白族继承人白雪郡主竞选王妃一事,更是期许最高;如今,居然破天荒地作此宣布,大家均议论纷纷。
“剔除白雪立妃资格……”菲狄雅斯一愕,他将目光移向夏若梅。“难道,白雪也喝了……”
凌厉般的目光扫向夏若梅,夏若梅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她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得这么严重。
“该死!”菲狄雅斯诅咒道。已非清白之身的白雪,自然会丧失了王妃的资格,而大长老想必已暴跳如雷,再加上白族的惩罚……他不禁一震,担忧地看着夏若梅。不行!他必须将她送走,凡人之躯的她,根本承受不了白族严厉的酷刑。
“长老,王正在休息……”韦风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名怒气冲天的老者来势汹汹地推开了百般阻挠的韦风,大步迈进菲狄雅斯的寝宫;他赤红的双眼,紧盯着室内唯一的女子夏若梅,那欲将之生吞活剥之骇人目光,令菲狄雅斯下意识地将她拉至身后,保护之心油然而生。
“长老,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事?”菲狄雅斯冷冷道。目前,他唯有装作毫不知情,好应付长老的怒焰。
“菲狄雅斯王,老臣甘冒一死,请求你将夏若梅交予老臣处治。”长老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怒气道。他心爱的白雪郡主,被这身分卑微的侍女陷害而丧失了立妃的资格,他誓言要替白雪郡主报仇,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哦!她犯了什么错呢?”
“这……”长老一愣,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若说出口,那白族的名誉与尊严,岂不扫地!?
“既然你说不出她有何过错,若梅是我的贴身侍女,我想不出为何该交由你处治。”他冷冷地说。幸好,长老死要面子,暂时让他略居上风,但他若将理由说出,菲狄雅斯也不知要如何袒护夏若梅了。他暗暗地涅了一把冷汗。
“我……菲狄雅斯王,她将我族的白雪郡主害得这般凄惨,难道,你还要袒护她吗?就因为她是你的……”长老气愤不已地说着。
“住口!长老,请你记住自己的身分!再如此胡言乱语,休住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你说得出原因,我当然会将若梅交由你处治,苦不,就请你出去,我很累了,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菲狄雅斯冷冽地下逐客令,对于长老恶毒的字眼,更是令他极度地不悦,反感至极。
“王,杰斯将军都承认了,请你不要逼我说出原因,这事攸关白族的名誉,否则老臣……”
“够了!看来,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韦风,送长老出去。”菲狄雅斯打所长老的话,不客气地说;这该死的杰斯,竟然先跑去长老那里请罪。
“王,夏若梅私带白雪郡主至园,还使白雪郡主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喝了百花酿,以至于丧失了清白之身;她害我族之白雪郡主丧失立妃资格,今日王若不将她交予我处治的话,白族的人民将难消心头之恨,请王成全。”事到如今,长老只好不顾颜面地豁了出去。他若不说出原委,王就不可能将夏若梅交出,为了白族的尊严,他非向夏若梅讨回一个公道不可。
菲狄雅斯一震,看来,夏若梅今天是难逃此劫了。长老抛下自尊说出原因,他贵为一界之王,亦不能徇私护短;但是,若交出夏若梅,她恐怕会一命呜呼,这……他进退维谷,为难地无所适从。
“长老,恕韦风直言,你无凭无据,只听信他人一面之辞,怎可将夏若梅治罪呢?说不定,她也是受害者。”韦风开口道;纵使他不喜欢夏若梅,却也不能眼睁睁地见她去送死。唉!这卤莽的杰斯,这次可闯了大祸。
“韦风首相,请你们不要再袒护人犯了!郡主身旁的侍女巧儿,她可以证明。”
“我愿意接受处罚。”夏若梅开口道,内心充满了对白雪的愧疚;事情终究是因她而起,假如她不去园,白雪也不会失去宝贵的贞躁,更加不会丧失立妃的资格,而这一切不幸的遭遇,完全是因为她一时的好奇。如果接受了处罚,至少可以减轻她的罪恶感,否则,她会良心不安的。
“你……”没料到夏若梅会自投罗网,菲狄雅斯气得说不出话来,难道,她不知道他和韦风正极力在帮她脱罪,她倒好……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她哪里知道此番前去必是死路一条,唉!愚蠢的女人。
“既然她都自首了,王,恕老臣得罪了。”长老恭敬地说完后,押着夏若梅往寝宫外走去。
“长老,你将如何处冶她?”菲狄雅斯担忧地问道。
“按照蛇界的法令,毁人清誉者鞭刑伺候。”长老冷冷地说。
“鞭刑!?”菲狄雅斯无奈地看着夏若梅被长老押解出去,心中直想,他该如何救她呢?
“王,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命,无法强求;再说,她间接毁了白雪的名誉,是应该要接受处罚的。”
“话是没错!但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凡人,“鞭刑”会要了她的命的。”菲狄雅斯焦虑不安地在寝室内来回踱步,关心之情充分表现在脸上。
韦风一瞧见他脸上的神情,暗自一惊,想不到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菲狄雅斯分明是爱上了夏若梅,正如他那颗冰冷无情的心,正逐渐融化一样。
“王,这也是她自找的!毕竟,你也曾经尽力要挽救她的生命;她自愿受死,谁也救不了她,反正对你来说,她只是一时新鲜的玩伴。”韦风试着点醒他,希望他不要再沉沦下去,因为九五之尊的他,有其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菲狄雅斯闻言一惊,他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担心害怕夏若梅的安危?他好心帮他脱罪,她却自寻死路,他对她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但他的心为何如此焦躁不安!?
一个身分卑微的侍女,她的生死关他何事?更何况,她犯了天大的错,他没道理袒护她呀!难道,只因为她是凡界的人,无法承受鞭苔之刑!?对!他会对她如此关心,一定是基于这个原因,好歹她也曾经服侍过他,不是吗?
“鞭刑会往哪里举行?”他冷冷地问,强力抑制住内心的担忧,最起码,他也应该在长老处罚完后略尽心意。回想着她离去时苍白的脸颊,他的心不禁纠在一起,微微地刺痛着;这股莫名的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会在这极短的时日内爱上她吧!
爱?他一愣,这个荒谬的字眼怎会浮上心头!?他甩甩头,企图甩掉这个思绪。
“在蓝蛇宫外的广场,等到白族的勇士都聚集了之后,才会执行处治。”
“哦!白雪人呢?”
“被长老暂时囚禁于雪月小筑内,一等若梅处罚完毕,就带回白族。”
“韦风,传令下去,叫杰斯速来兄我。”
“是!”韦风苦笑地退了下去,杰斯呀杰斯!自求多福喽!听菲狄雅斯那陰冷的语气,他不禁暗自替他深深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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