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打开门,看见儿子回来了。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身上有些骚臭,主要是沐胜男行动不便,屋里异味沾染的。
“去哪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吴忧没有回复,将行李抱在怀中,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说话。
“我出门见了一个人,一位您只能永远望其背景的人。”
“谁啊,那么伟大,我也只能观其背影。”
“沐胜男,沐阿姨,沐妈妈。”
吴忧一口气说了三个不同称呼。谢兰听着沐妈妈心里酸酸的,也不敢反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算合格的妈妈。
“信是沐阿姨....沐妈妈写给我的,将我骗去。”
吴忧眼角红润。
“骗?”
“她不敢在信里说实话。”
吴忧打开一个非常土气的大包袋,里面有些是为予寻准备的衣服鞋子,很普通,也很廉价。从背着的书包里又取出一件纯白色,手工很差劲的毛衣,两摞信封,两沓钱。
“除了这两沓钱,我想这些东西在您眼中是不是与破烂无异?”
“这些是?”谢兰有些紧张,她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宝贵之处。
“这些沐妈妈让我交给予寻的东西,让我在合适时机交给她的。她相信我,所以找我。”
“你是不是很惊讶为何会找我?”
谢兰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敢打岔。
“您不是很讨厌沐予寻母女吗?您祈祷的神明大概倾听你的愿望了。”
“妈妈没有。”
吴忧打岔继续说,“沐妈妈得了绝症,去年已经得了,她知道没多少时日了,不想影响予寻高考,也怕您,怕临了,在最后坏了她所有打算,所以写信把我骗过去。”
“这些都是她嘱咐我的,算是遗言,算是留给予寻的遗物。”
“我见她时,她已经不能自己坐起来,需要别人扶着才行。多少年了,我都忘记了,小时候以为您和沐妈妈是世界最漂亮的人,等我看过照片,我才回忆起来,她是一位比您还要美丽的人。”
“您现在的生活条件,沐妈妈曾经也是唾手可得,但是她为了来路不明的婴儿,为了扮演好一位母亲,她统统的抛弃了。为了予寻能踏踏实实的高考,她说了一个弥天大谎,而这个谎言我还要替沐妈妈继续编制下去。”
“在生命最后,依旧念念不忘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她和我说,她活不了两周了。可我知道,她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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