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涮的羊肉就往嘴里放。陶大春一脸鄙夷的盯着陈深和汪梦秋。也不怪他这么叫,在训练班陈深对汪梦秋的照顾有目共睹,汪梦秋精准的枪法是陈深手把手教的,她的身手是陈深陪她对练的,再加上她的头发,也是陈深理的。虽然陈深帮训练班的汉子们都剃过头,从学员到卫.兵,可是女学员的头发,陈深就动过汪梦秋一个人的。这也是陶大春一直不肯叫陈深教官的原因之一,他觉得陈深一直是偏心的。
陶大春的吃相不好,甚至可以用很差来形容,汪梦秋在汉中特训班的时候就嘲笑过他无数次。陶大春咀嚼时发出的滋吧滋吧的声音让汪梦秋浑身难过,最后她嫌恶的开口。
“陶大春你吃饭就不能注意点。”
陶大春抬起头,扫了一眼陈深和汪梦秋冷哼一声。
“忍不了就早点走,我知道我和你们不是一路的。”
刚发完电报的明诚坐会了自己的屋子里,他拿出了抽屉底部的一张画。是一幅素描,画上一个女孩坐在老槐树下看书,她的长发随风飘扬,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看上去是那么静谧美好。
这是明诚未送出的给汪梦秋十八岁的礼物,这张画的右下角有一诗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明诚在那一年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忍不住窃笑,因为他想象到了汪梦秋害羞的模样。
想到此处明诚轻叹一口气,这样一个曾让他思之如狂的佳人,放任自己的家人卖国求荣。而二十分钟前他也亲自传达锄杀他家人的电令。明诚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另一诗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画得真不错。”
明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明诚并没有站起,他对于明楼的走近早有察觉,可是他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也不知是因为一日繁忙的工作还是因为刚才这画中之人。
“可惜画上的人已经变了。”明诚拿起桌边的打火机,想要点燃纸张的手却被明楼拦下。
“留着吧,留着对过去的念想不是什么坏事。”
明楼待明诚将画卷重新放回抽屉底部后,稍走神了一会儿,他想到了汪曼春,那个总是抱着他手臂撒娇,总是撑着脑袋用一双痴恋的双眼瞧自己的汪曼春。
“南田洋子和汪梦秋之后还有过什么联系吗?”明楼的失神只有寥寥几秒,他时时刻刻都维持理性,将自己保持在战斗的状态。
“没有,南田洋子派人放了六根金条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陈深昨日家中遇袭的时候汪梦秋也在场,汪曼春为了保护她封了这件事,但还是告诉给了我。”
明诚一听大惊失色,径直从椅子上站起,一双鹿眼不断地转动着,“我早就提醒过她离陈深远一点。”
明楼静默一会儿后出声,“明天除夕我放你一天假,稳住汪梦秋,不要让她和汪芙蕖接触。”
“明白。”
如今的他们已经注定在交叉点相遇后渐行渐远,他甚至不得不算计这个他当年想用生命保护的女孩儿。无力感在明诚的身体里蔓延。明楼看到明诚惨淡的表情后轻叹一口气,视线抛向窗外。透过陈深遇袭一事,明楼的心中已经出现一种猜测,他一直会毫不吝啬地将心中所想告诉明诚,唯独这一猜测,在被证实之前他会只字不提。只因一子错,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