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拆了圣教

    史记：197世2年5月27日13点22分，有圣迹应圣女冕下之召唤而至水耀之城。

    上一句是记入史册的简单一句话，但是更多的资料是这么记载的：新历年197世2年5月27日13点22分，圣迹出现于水耀之城卡拉海湾，坐标（北纬43°41′，西经79°29′），其面向海岸一侧距海岸线861米。水柱为圆锥体，高800米，底部直径116米，顶部直径大约1米。水柱四周有海水附着、并向上涌射直至自然散落，中央水柱疑似正常（此处可理解为，其是海洋本身的、正常的一部分），中央水柱内有海洋动植物正常活动。pH测定正常，总碱度测定正常，电导盐度测定正常，COD测定正常，可溶性磷酸盐测定正常，悬浮物测定正常，动植物正常。

    而民间版本就夸张得多了，且找一个不那么浮夸显得很真实的报道标题：圣女冕下面朝大海说，大海是我的，于是，就有了圣迹。

    是的，这是圣迹。也许有人也能凭自己的能力制造出这么一个水柱来，但是圣迹还能做到一个别人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神圣的点名。

    神圣点名，这是每一个圣女的绝对权力，在圣迹存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星球各地会有最虔诚的信徒由光精灵接引而至，他们将皈依当代圣女。

    自第一名被光精灵接引的信徒在圣迹出现的当晚来到水耀之城，圣迹被确定无疑，大事件出现，全民围观。这下好了，教廷五大主教来了，圣教委员会全体成员也来了，各地的主教都来了，更多的是前来瞻仰圣迹以及观礼“神圣点名”仪式的虔诚信徒们。一时间，水耀之城人满为患。窦莎头都大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人（其实是别人觐见她），看上去还一个个是大人物，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要不是卡拉阿姨和安妮的安抚，她真的想直接跳个海躲起来。

    卡拉阿姨却是一点都不怯场，她井井有条地安排着水耀之城的一切。作为圣女冕下的守护家族族长，她几乎可以被视作圣女冕下最忠心的下属，她的一切早在初次遇见圣女冕下的时候就已经归属于圣女。以前还有点畏惧这样那样的大人物，但自圣迹被确定，卡拉阿姨就一点都不怕了。她的窦姓家族，将迎来最少100位拥有光精灵的大骑士，自上一任圣女回归星河之后被自动解散的圣教骑士团也将再次组建，而她，将是圣教骑士团的团长。卡拉阿姨，即将成为一个古老而尊贵的职业的拥有者。

    一间会议室，布置得和教廷总部“神圣大教堂”议事厅极为相似，也是古老而厚重的风格。中央主位上的伯特·锡德里克扫视了一圈后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尽早地决定圣女加冕的日子。”

    一身明艳正装的顾正接口说道，“我看，就定在197世3年的元旦吧，”她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黛西，又调笑着说道，“总之，也不能提前到今年加冕了，不能再一次打击教廷的颜面。”

    周围的人齐齐点头。按照古老的传统，圣女应该在被发现之后就尽早地举行加冕仪式。但传统的归传统，圣女的寿数又不是永恒，有没有圣女，翼星仍然会是在正常运转。所以，可能一些事情随着一世又一世的漫长岁月，在教廷内部的一些人士看来，也不再那么重要与优先了。

    顾正又吐槽一般说道：“在一颗有神圣显世的星球上，我却为了你们的颜面违心地压制着远古的规矩。”

    光头伍德罗·比尔博姆摇摇头说，“那也是你的颜面。”

    “呵，”顾正转头怒道，“伍德罗，你是被谁灌了迷魂汤？你们这样对待圣女，甚至连一点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圣女就不要颜面了吗？”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式一周，沉声说道，“你们怎敢这样！”

    虽然此时无人应声，但是从周围端坐的几十个人里，倒是递出来很多赞赏与佩服的目光。史上最年轻的顾正大主教，继续说道：“我提议，暂停与回归派相关的一切事宜，等候圣女冕下的默许或是正式批准。”

    “不行！”

    “不行！”

    两个女声响起，一个是吉纳维夫·维诺拉，一个是姬玛·杨。

    吉纳维夫·维诺拉站起来朝姬玛·杨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回头正视顾正说道，“顾正大主教，没有正式批准，永远也不可能有正式批准！不可能有，也不能有！”

    顾正双手撑桌，认真的说道，“也许这位圣女与众不同。吉纳维夫，你不考虑考虑？”

    吉纳维夫心内真想大喝一声，那是异端！她失去往日平稳的仪态，单手拍桌怒视顾正，“你是想拆了圣教吗？”

    “圣教还是那个圣教吗？”顾正针锋相对。

    黛西始终沉默不语。光头伍德罗瞅了瞅站着的两位，又看了看白头发伯特，无奈的拍了拍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发出啪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