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愿你未施粉黛（5）

    “我啊，四岁被母亲遗弃在楚家门口，那个时候老爷还是七品官员，楚家光景并不如现在，府中的婢女也是能撤的都撤了，可是我这个人天性可能就是狡猾，四岁就懂得抓着别人衣服不放开讨别人欢心，那个时候夫人快要生产了，楚老爷觉得小姐出生也要有一个玩伴，便将我留下来了。”翡翠想着想着，嘴角浮现笑意。这些事情是母亲从未向楚征衣提起的，楚征衣倒是觉得新奇，提了神追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我就听府上的方管家说楚夫人还有几日就要生孩子了，我天天盼着有一个小妹妹还是小弟弟，他虽然会是我的主子，但是老爷说允许我们一起玩耍，我五岁生辰的时候，小姐啊，就降生了。”

    “你与我同一日生辰？”楚征衣微微讶异。翡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生辰是何日，只是手中握着一片春叶，老爷便让我以春至为生辰，哪曾想小姐正好春至降生，那个时候春暖花开，空气都带着花香，许多鸟儿围绕着楚府，小姐小时候可真的是粉雕玉琢，像一个小仙女似的，后来小姐去学堂上课，我年长小姐几岁，夫人也怕有人欺负小姐，我便陪着小姐去先生那听书。”

    楚征衣想起往事，心中一暖，翡翠看的明白，她微微一笑：“小姐是想夫人和老爷了吧？”

    楚征衣点点头，何止是想念，是牵肠挂肚，难能倾诉，她缓缓道：“风临冬日无雪，我总听闻别家小姐提及故陵的冬雪何其美丽，雪花飞扬。因此我颇为沮丧，娘亲为了让我见到雪，便从棉纺张姨那儿寻来一大堆的棉花，亲自蒋棉絮扯成雪的样子，将棉絮撒在大院，对我说，丫头，这是只属于你的雪，瞧见了吗？”想到着，心中的思念更加浓烈，楚征衣忍不住哭出声，肩膀轻颤，翡翠见的都心疼，她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递给楚征衣。

    “这是？”

    “这是梅花枝，当初我随夫人前去故陵，我偷摸着带着一根回来，寻人做成了标本，不仅可以长期保存，而且花瓣依旧鲜红，小姐既然喜欢雪，想必梅花也会喜欢，就当作是翡翠给小姐的生辰礼物吧。”

    楚征衣接过梅花枝，褐色的枝干有着明显的纹路，血红的花瓣依旧如同鲜活的一般，她口中呢喃：这就是开在寒冬的花朵。

    “翡翠，谢谢你。”

    到达南阳时，夕阳西下，血染残阳，晚霞赤红。随即夜幕降临，圆月挂在高空，星辰遍布，微微闪耀，各街商贩门前的花灯都亮了起来。车队进入南阳城中，不少人手中提着灯盏朝落徽河涌去，见车队挂有风临的牌子，纷纷投上好奇的目光。

    “这马车中就是那位风临的绝世美人吧？”

    “对啊对啊，传闻可真是赛若天仙，不少贵人家今天都准备一掷千金呢。”

    “可不是说这人是舞姬吗？怎么也会.....？”

    “舞姬又如何，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青楼女子哪个不爱财？只要钱够多，什么石榴裙脱不下来？”

    “也对，好了好了，不说了，花会开始了，赶紧赶紧，不然等会封桥了，过不去对岸，这美人也就见不着了。”

    花会是南阳城传承多年的习俗，春至后日夜晚，都要举办花会，邀请全城的人参加，每人都要提一盏花灯过落徽河上的云桥，酉时通桥，戌时闭桥。过桥的人可以在对岸的花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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