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圣,你说这白骨精,究竟算是可怜呢,还是可悲?我当然知道除去她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但是总有些不适。”卞庄将心中所思,询问了出来。
“元帅,你却是如佛家所说,有些着相了,她可怜,可悲,与我等何关?她犯下的罪孽,却是事实,诛杀了她便是正理!
至于可怜可悲,殊不知可怜人必有可悲之处,天下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若人人学她,则天下大乱,我们又怎么管得过来,这白骨精不思放下,却因机缘巧合得到了神通法力,便肆意妄为,只为一己之私,该杀!
这话俺老孙也就是现在能说说,毕竟在五指山下压了几百年,有些感悟,真要是几百年前做妖王的时候,俺老孙说到底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当时俺老孙也是一方妖王,一地霸主,想做什么,也没人能管,上天下海,随处可去,杀人吃肉,都是家常便饭,只是做了这些事情,便要有心里准备,早晚会有什么侠义之士来替天行道。
正如俺老孙,为了自家猴子猴孙的寿元,也曾闹过地府,纵是一时风光,最终还不是被拿住了,压了这么些年头。
想来那白骨精也是如此,为了复活她的夫君,不知遭下了多少杀孽,呵,心中或许还有一丝良知,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停止,说到底,只是一个被自身欲望支配的妖怪。
或许如元帅所说,可怜,可悲,但是却不值得过多同情怜悯,更不值得效仿。”
说完这一大段话,悟空也是想到当年,有些伤感,端起大碗,一大口酒喝下,长长舒了一口气,直呼痛快,随后又夹了些菜肴享用。
见状卞庄也是笑笑,摇摇头,要不是自己的酒壶,也是个空间法宝,还真不够齐天大圣这么喝的。
不过这猴哥说的,与卞庄劝自己的话,也大致相同,这白骨精再怎么说,也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便杀了,让卞庄不适的地方,却是那白骨精临终的洒脱轻松,好似全然不在意似的,卞庄不禁有些感叹,或许早些超脱,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卞庄眼神逐渐坚定,抿了一口美酒,说道:“不错,正如大圣所言,今日之事,不论她再怎么执念深厚,也不该将灾祸降与他人,我辈修仙之人,自当分清正邪,再是感伤,该做的,也还是要做。”
等到卞庄思绪通达,准备继续赏月,抬手夹菜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空盘子,以及几粒花生米,孤零零地在盘中待着。
再摇了摇自己的酒壶,好吧,这可是整整数十方的美酒,就这么给喝完了,卞庄不禁眼角抽搐,暗自无语。
叹了一口气,卞庄收拾了下残局,打理好心情,起身离去休息,毕竟西行路途还很长,也不知前路,还会遇到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西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