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是疑惑重重。
但两人却都不愿提,只顾着喝着酒。“你叫种羽?”吴羽吟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道,“这个姓氏可不常见,相传还是轩辕黄帝的后裔族脉。”
“我不知道。”少年此时当然不知道什么黄帝炎帝,取出腰间的铜牌搁在了桌上,“我想这该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信息。”
吴羽吟一瞧,表示有所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铜牌上不仅仅刻嵌着“种羽”二字,形状像极似一块长寿锁,边角上有着类似佛珠般的花纹,毋庸置疑这块铜牌定是为求幼子健康成长的信物。
“你是孤儿?”吴羽吟话一出口,觉得有些多余了,谁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搁在荒野中长大呢。
“恩。”种羽点了点头,道,“我是被一只母狼养大的。”
吴羽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这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狼一般。
“你把那霓裳羽衣穿上吧。”吴羽吟不愿再多问下去,说实话他并不算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不过对眼前这小子,多少有些看到曾经的自己似得,那些痛苦的时光,都不愿被人提及回味的。
种羽也没二话,顺手便脱下自己的上衣,将霓裳羽衣穿上,在将那件单衣套上。
一阵暖流,游走于全身。
真没想到,那件看似比自己身上这件单衣还单薄的羽衣,竟散发着一股热浪似得,而且不仅仅是上半身得到温暖,连脚趾都感到无比的舒适。
“这件羽衣可是大宗武师徐福炼制的,丝线之中还存留着强大的斗气,御寒抵暑并不算什么稀奇。”吴羽吟很平淡道,“最厉害之处,在于可卸万吨之力,刀枪不入,烈火不断。”
“如此宝物,你为何不要?”种羽到底秉性单纯,还是忍耐不住问道。
“呵呵。”吴羽吟摇了摇头道,“这件羽衣对于我并没有多大的用,我又不想去屠龙斩凤,要它作甚?”
“可。。可是。”种羽不解道,“有如此强大的抵御力量,任何人穿上去岂不是更为强大了?”
“话虽如此,你此时穿着这件霓裳羽衣,我若要杀你,依旧易如反掌。”吴羽吟一口将碗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种羽恍然大悟,在绝对实力差距之下,即便是身着这件天下至宝,也终究是没什么用的。“况且,这玩意人人都想得到,谁揣着这玩意儿,麻烦肯定是少不了的。”吴羽吟道,“我这人最怕麻烦。”
吴羽吟说罢,站起身子,将腰间的酒葫芦让小二打满杏花村。
种羽见他又要启程了,连忙吃上几大口的菜,也站起身子。
“你还要跟着我?”吴羽吟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去哪?”种羽无奈道。
“天下之大,总有你想去的地方,何必要跟着他人呢?”吴羽吟笑道,“将我教你运气的法子好好体会习练,也许将来我们还会再见的。”
“难道你不愿让我跟着?”种羽道。
“既然你走出了那片荒野,就该去活的像个人了。”吴羽吟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和虎狼最大的差别,就是需要有自己的意愿,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吴羽吟说罢,接过小二的酒葫芦,双脚一蹬便跃上了房头,微微一下,闪身便不见了踪影。种羽木愣的立在那里,仿如还未回过神来,自己之所以走出深林,就是想追寻自己的身世的,可这偌大的世间,该从何而起呢?
自己抢下了霓裳羽衣,本就是为了造成极大的影响,令世人知道他种羽,或许能够得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可世间的那些斗气师们,已然比自己要强出不知多少倍来,如今抢下霓裳羽衣,反倒是把自己置于极其危险的处境了。
罢了,罢了。
若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即便是死了,也不过是荒草一株,谁又会记得呢?
种羽想通了便提脚离开小店,刚走出数步,便听闻身后有人喊叫。
小店酒保急忙小跑赶上,将数锭碎银和一块令牌奉上,说是之前的客官留赠给他的。
令牌简洁干净,唯留一字“羽”,种羽想必是吴羽吟与自己名字中都带个“羽”字,留作纪念而已,也没挂在心上,便顺手放进了胸前。一个边陲小镇的酒肆,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在众多门派名宿间,抢走了斗气至宝霓裳羽衣,仅仅过了不到两天,这消息已然传遍了五湖四海,七门十三派。
幸好当时并无善画之人在其中,不然种羽的肖像只怕早贴满了大街小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