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名曰种羽,不过这个名字应该不算准确,至少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自己。但人与动物的有所不同,必然需要一个名字称谓。
自打记事起,种羽便与狼共存,与飞禽走兽嬉戏,若不是后来偶然间闯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头,只怕连人的基本属性都无法掌握。
不识文字,不懂人语,更别说练就一套极快的剑法了。
自幼饮食狼奶而长的种羽,聪颖異稟,骨骼体质也异于常人。
世人总以高等的智慧,傲视世间万物,将动物分作人类与动物,可若在年幼之时,荒野密林之下,那些低等动物反倒能健全成长,幼儿失去了家人的庇佑,却难以生存。
风雪,寒暑,饥渴,猛兽等等,动物们无时无刻不与大自然争斗着,胜者方可存活。
自幼跟随母狼成长的种羽,五六岁时便攀山登树,迅捷敏锐,后在老者的教导下,更是一点就透,事半功倍。
吴羽吟当然明白眼前这小子天资极高,而且思维反应敏锐于常人,那双冰冷敏锐的双眼,像极了一条狡诈凶狠的狼。
不过,少年的心计仿如刚入世的稚嫩,不谙世间人性复杂,日后定要吃上许多的苦难。
“上等的杏花村!”吴羽吟微微抿上一口,喜颜于色道,“真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能有如此佳酿。”
种羽坐在对面,自从深林跟随吴羽吟到了小镇,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对坐在街边小馆后,点了几碟小菜,打三角好酒,吴羽吟品着酒开了口。
一路走来,种羽的脑子飞快的在转动着。
在深林成长之时,自己可谓是斩过巨蟒,斗过恶虎,从未遇到能与自己抗衡的猛兽飞禽。直到遇上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纵然使出全力,甚至还碰不到老头的衣角。
动物的天性,终究如此,一旦被征服,任凭是豺狼虎豹,在征服者的面前,也就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
不过,种羽毕竟是人,内心潜在的人性,好在没有完全抹灭。
每日种羽犹如老头的家畜一般,负责给老头供给食物,水源,提供向导。
也是在如此被“驯化”的过程里,种羽开始吃熟食,饮酒,识字,学习人语便于听从老头的指令。
当然了,那一套极快的剑法,也是老头那时传授给他的。
“种羽”这个名字,也是他身上唯一的铁牌上刻的字。
走出深林后,到小镇酒肆之时,种羽早已经饥饿不已,虽然老头教会了他许多处世的常识,可临走之时,却未留些钱财。
吃了谢奎的饭食,自然该有所报恩。
刺死沈浪家仆之时,种羽内心还是极为欣喜的,看来自己的本事,的确足以在“人间”走一遭。可之后的事,令种羽感到越发的惊恐畏惧。
那个身材曼妙的蔷薇夫人,究竟是如何下毒的?
还有那个戮魔门的裘老头,捏死自己犹如捏死蚂蚁一般的简单。
眼前这个看似放荡不羁中年人,究竟有多厉害?
那些深奥不测的斗气?
明明自己使出了全力,为何终究追赶不上吴羽吟,而且每一脚的落下,恰好在他脚印之上,犹如一条温顺的犬狗,跟随着主人的脚步似得?
还有这件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霓裳羽衣,他为什么会拒绝不要?
既然不想要这件宝物,何必要帮助自己逃出那致命的一掌,追上我呢?
种羽内心疑惑越想越多,越多越找不出点头绪。
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好酒像你这么喝,可就是糟蹋东西了。”吴羽吟又抿上一小口,酒在口腔里打个转,方才缓缓咽下。
“我不懂酒。”种羽笃定道,“只知道这样喝,身子暖得快些。”
吴羽吟这才发现,这小子身上不过是薄衣裹体,虽说雪已然停了些时辰,不过寒气仍然有些逼人。
“那你再多喝些。”吴羽吟微笑着又给他倒满。
如此寒冷的气温,这小子单衣薄体,若非有斗气在体内运气御寒,必定自幼在野外生长,受尽了寒暑,方才能敌的住才是。
可动物多毛皮厚,如此稚嫩又无多毛的少年,怎就能敌得了酷暑严寒的呢?
眼前的小子,在吴羽吟的心里,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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