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燕秋尔再回到主屋的堂厅里时,燕峰与燕齐已经不见踪影。
“大哥呢?”燕秋尔凑到燕浮生身边,低声问道。
可没等燕浮生回答,已经听到燕秋尔低语的燕老夫人便开口回答道:“我让齐儿带着峰儿去厢房了。峰儿一直吵个不停,吵得老身头疼。”
“这样啊。”没想到燕老夫人会接这话,燕秋尔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冲燕老夫人笑了笑。
这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燕峰那让人心疼的哭号就变得吵人了。燕秋尔垂眼,心中有几分凄然,为了燕峰,为了燕老夫人这笑容里随时可以褪去的温暖,也为了他不可预知的未来。
燕老夫人笑眼睨着燕秋尔,道:“老身方才错怪你们了,心里可有气?来,到老身身边来。”
“祖母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祖母也是忧心峰哥哥孤身一人会在常安受人欺负,何况先前的事儿秋尔也有不对,怎会心中有气?”燕秋尔依言行至燕老夫人的身边坐下,趁燕老夫人远目之际探头看向燕生。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不过出去一趟再回来,也不过就半刻钟的功夫,这变了的不仅仅是燕老夫人对燕峰的态度,怎的燕老夫人对他的态度也完全来了个反转?瞧这笑容慈爱的,与方才的冷眼截然相反。
燕生眼带笑意地望了燕秋尔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声不响地陪坐在燕老夫人身边。
燕老夫人叹一口气,拉过燕秋尔的手握住,而后才开口道:“还是秋尔懂事儿啊,峰儿若是有你一半稳重,便也不会这般急功急利了,是老身将他宠坏了啊。”
“祖母可别这么说。”燕秋尔回握住燕老夫人的手,笑道,“能入得了祖母的眼,是峰哥哥的福气,是峰哥哥不知珍惜,辜负了祖母一番美意。”
闻言,燕老夫人转头嗔瞪了燕秋尔一眼:“你啊,就是嘴甜,唯独这点与你家阿爹一点儿都不像。”
燕秋尔眉梢一挑,好奇地问道:“那孙儿别的地方都与阿爹像吗?”
燕老夫人仔细打量一下燕秋尔,再转头去看看燕生,而后又看着燕秋尔,说道:“这长相倒是不怎么像,倒是眼神有几分神似,还有啊,你与你阿爹一样,一肚子坏水,鬼精鬼精的。”
燕秋尔探头看着燕生,眯着眼睛笑道:“那我可真是得了阿爹真传了。”
燕生斜燕秋尔一眼。还真传?秋尔那般奸诈与巧舌如簧哪是跟他学的?
“秋尔啊,老身有一件事要问你。”燕老夫人亲昵地拍着燕秋尔的手,突然正了脸色。
燕秋尔心中一紧,不解地看着燕老夫人说道:“祖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孙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燕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而后道,“那老身问你,过年那会儿,你让人给老身送来的那块玉牌是从哪儿得来的?你又为何将它送与老身?”
听到是问玉牌的事情,燕秋尔便放了心。
“这个嘛……”燕秋尔犹豫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道,“之前去到本家的时候,偶然听得别人说祖母一直在寻一块玉牌,孙儿就多嘴问了问那玉牌长得什么模样,想着咱们常安城里往来的商货比别处要多一些,指不定孙儿就能在哪处寻着,这不年前就在某位夫人手里瞧见了那玉牌,孙儿便厚颜请人家割爱,好在赶得及初一祭祖时赠予祖母,祖母别怪孙儿多事才好。”
燕秋尔那玉牌送得太巧,故而燕老夫人虽心中欣喜,却颇有几分顾忌,怕燕秋尔是个心机重的孩子,所以燕老夫人才总想着要寻个机会当面儿问一问燕秋尔,看他如何回答。私心里燕老夫人是希望这唯一一个与燕生亲近的孩子是聪明的,而此时燕秋尔这番恰到好处的回答正合了燕老夫人的心意。
燕老夫人摇头失笑,点了点燕秋尔的脑门,笑道:“你这小子,耳朵倒是灵。待老身回去问问,是哪个在背后嚼舌根!”
“祖母可别啊!”燕秋尔连忙出言阻止,“若不是听别人说,孙儿也不能替祖母找到那玉牌,这背后说人闲话是不好,可大家也都是想着要如何才能圆了祖母的心愿,孙儿厚颜,请祖母看到大家的这份孝心上,莫要追究。”
“孝心?”燕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们做那些事究竟是因着几分孝心,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燕秋尔撇撇嘴,深知这话不是他一个孙辈能接的。
“梁成见过老夫人,见过主君。禀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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