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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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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强推上车那一瞬间我还以为遇上了绑架,等到那个推我上车的人从另一边车门坐上驾驶位,我才看清楚他。

    是小谢,那个“谁也没他漂亮谁也不够他狠”的小谢。

    他使的力气可真不小,我半边胳膊隐隐作痛。

    “你干什么?”我问他。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他厌恶的瞪我一眼:“我又按喇叭又叫的喊了你十几分钟,你没听见似的只管坐在那儿哭。那是马路呀,我不把你弄上车来,由得你在大马路上给我大哥丢人?”

    我不说话了,疲乏的靠在车门上。

    嚎啕大哭是一件力气活,在我好像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的老北市生涯里,也是一件奢侈品。哭到后来,早已不是为了薇薇安。

    “我还以为别人怎么你了?”小谢不依不饶,冷笑着说:“叫弟兄揪着那小子问怎么回事,结果人家只是不小心撞到你,你自己摔在地上崴了脚脖子。哭成这样?真是娇贵呀。”

    我还是不吭气,他也不再说话了。我只觉得空乏,像是把自己整个人哭空了一样。

    回到家,我一瘸一拐的挪到沙发上坐下,小谢却熟门熟路的上了楼,过一分钟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只红花油。

    “脚伸过来。”他把红花油倒在手心用力搓热,然后喝命我。

    他的手握上来的时候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我本能的往后缩,但却被他捉住脚踝,动弹不得。接着他用两只手揉搓,力道颇重。

    这时门外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小谢低声自语:“X,大哥消息来的这叫一个快。”

    果然门口传来祸害的声音,带点愠怒:“小谢,你在干什么?”

    小谢懒懒回头,说:“你看我像在干什么?”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被祸害拦腰抱起来。他抱着我走到一楼的洗手间里面,把我放在浴缸沿上坐好,把淋浴喷头塞在我手里:“把药油冲干净。”

    小谢跟在浴室门口看热闹,被祸害喝一声:“滚。”

    小谢也不恼,笑嘻嘻的说:“那我走了。”

    才走到客厅,又被祸害喝住:“滚回来,去厨房冰箱里装一袋冰来。”

    等我冲干净红花油,单脚跳回客厅,小谢已经把冰袋准备好了。我把冰袋敷在脚踝处,红花油带来的热辣被驱散,冰凉的感觉令已经开始肿胀的脚踝感觉到丝丝舒适。

    祸害对我说:“明天这个时候才能搽红花油。”说着又瞪了小谢一眼。

    小谢耸耸肩:“瞪我干什么,我外婆教我搽了药油热敷。好了,我滚了。”说着出门去了。

    我想起那个医生病人的笑话,说:“别那么凶,冷敷热敷,不过是学术分歧。”

    祸害忍不住笑了:“你听小谢的。他真正杏林世家出身,外婆是中医国手,他自己小时候摸爬滚打什么外伤没受过,会这么没常识?”

    说着回头看住我,这时才发现我眼睛的异样。

    “怎么了?”他伸手过来。我眼睛本能的微闭,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碰在我的睫毛上。

    我睁开眼睛,迟疑了一下,终于说:“没什么,就是扭的实在太痛了。”

    他的眼神重新冷了下来。

    我再度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敲门声响起,祸害隔着门先骂:“臭小子,又落了什么东西?”

    门开处,果然听见小谢的声音:“大哥,刚才忘了,警察问你那女人的尸体怎么办?”

    “哪个女人?”

    小谢说:“那个叫薇薇安的。”

    我坐起身来。

    祸害哦了一声,说:“按程序办,叫警察他们平时怎么处理无名尸就怎么办。”

    我怒极:“薇薇安不是无名尸。”

    祸害关了大门进来,不带表情的说:“哦,那她的真名叫什么?哪里人?怎么通知她父母?”

    我登时语塞,过一会儿,才无力的说:“那你也不必这么对她。就算她身份是假的,以你的能力总有办法搞定一切,怎能把她丢给警察随意处理。”

    “哦。”祸害点点头:“我是有这个能力,不过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我愤怒的说:“因为你的命薇薇安也有份救。你以为我把你从泔水桶里捞出来就完了吗?薇薇安帮你缝伤口,薇薇安去医疗器械仓库偷青霉素给你打针,没有她光伤口感染你就死掉了。”

    祸害看了我一眼:“小蔷,你好像对我一直有误解。你该不会以为我接你出来,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吧?”

    我望着他,他笑了:“江蔷,我是个报仇不报恩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接我出来?”我问。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说:“或许我爱上你了呢?”

    我嗤的笑出声来。

    他也笑了:“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新鲜,你很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靠,新鲜。入了夜,老北市街边到处都是我这样的女人,他是没见过。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说:“莉莉安,不用提醒我,你是从老北市出来的□□,谁能忘的掉呢?第一眼我看见你你就站在小巷给男人干。”

    我倒回沙发上,喃喃自语:“谢谢你,能不能麻烦你去死。”

    .

    脚踝并无大碍,微肿了两天就没事。我照常去脂砚斋学景泰蓝画,每天上午或下午,去消磨两个小时时间。

    出了脂砚斋,会在回家之前去网吧看看,如果黑白之心在Q上,就和他聊两句。

    曾经我和薇薇安有一段疯狂聊天的日子,好友名单长长一串,在网络里扮演着各种身份与人交际周旋。没多久就厌了,一语不合就拉入黑名单,到最后好友名单里只剩下黑白之心。

    聊了几年,就算彼此带着假面在网络里做戏,也多少有几分真心。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心理医生,薇薇安还一直假装自己是个护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早被他瞧出破绽。

    我只说我是个普通文员:“工作很枯燥乏味的。”

    他说:“不过你俩说话挺有意思的。”

    我?我不算吧,薇薇安才叫有一句是一句呢。

    他说:“刚开始跟你们聊的时候,我很兴奋,以为接触到了精神分裂病例。后来聊的多了,才发觉,你们应该是两个人。很少有两个人共用□□号的。”

    其实没什么,只是把这种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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