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司静的营帐。
她冷静下来后,仔细搜寻一番,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被拆开的信封,里面的信当然已经没有了。
按理说。
能给司静写信的,除了长公主就是太子,但两人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更何况前者还是她的母亲,就算寄信来,也不会少了她的。
信里有问题。
但殷彩现在连谁寄的信都不知道,更别提信里的内容了,这会儿摸着颈间发烫的明珠,沉思一会儿,大步走向门口。
刚一掀开帘子。
迎面便撞上了前来送饭的王山。
她眼前一亮,连忙让对方进来之后,抓紧时间问道:“兵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这么人心惶惶的?”
王山将饭盘放下后。
目光注意到桌子上的空信封,拿起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开口说道:“长公主给你寄来一封信。”
“然后呢?”
“信里的内容是,朝廷已经决定割让边城,不再补给粮草,现在边城所有的人都是炮灰,她让你寻找机会,独自速回京城。”
听完。
殷彩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突然停住,望向王山,问道:“白茹现在还在客栈里面吗?”
“不知道。”
王山声音有些沉闷。
这五年来,四人共同进退,纵使知道殷彩是县主,周然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但对于身份之别,一直没有太大感受。
但是直到现在。
原来打输了,殷彩可以回去京城,继续当她的县主,而自己和妹妹等人,却只能等着永远不会来的粮草,在绝望中,看着北然破城,成为炮灰。
他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感叹命运不公,但也无可奈何,父母都已经亡故,除了边城,自己和妹妹也没有地方可去,能守一天是一天。
但实在没必要拉着别人陪葬。
王山早就考虑好,这会儿也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壮烈感,只有一种被命运和从小到大的教养,推着往前走的无奈。
掏出藏在怀里的小包袱。
一边递给殷彩,一边快速说道:“等傍晚的时候,我想办法送你离开,你快回京城吧,一路上要小心。”
“这不是你私房钱吗,给我干什么?”
殷彩打开小包袱,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几块点心,一沓草纸,一瓶金疮药,一点零碎首饰,还有十几两的碎银子。
闻言。
王山警惕的往门口看了看,才回过头,着急说道:“你傻呀,现在信里的内容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整个兵营的人都知道。周将军为什么软禁你,就是赌你母亲舍不得你,会派人送来粮草。”
“但是边城离京城这么远,一来一回,根本来不及,说白了,不过是多你一个人陪葬罢了,反正这些钱我也用不着,你留着路上花。”
他忧心忡忡,计划的还挺全面。
可惜全都用不上。
殷彩一笑,将包袱重新系好,往桌子上一放,随口问道:“哎,那你为什么帮——”
话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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