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黎渺的俏脸涨得红红的,委屈得眼圈都红了。“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不管了。”她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阿爸,阿渺对能卖钱的东西都很上心,她不会无端乱说的。”
“不见了就不见了,能怎么着?每家每户去闹吗?吸取教训,以后将东西收好点。”黎铁头说罢起来,吧嗒吧嗒地趿着歪斜的葛藤鞋出去了。
醒起阿爸只有进山才穿鞋子,黎宇随即问道:“阿爸,天黑了,您还去地里?”
“嗯,今晚有月色,阿爸去将北岭‘懒活地’的水冬瓜树烧了,用来做‘百宝地’。”
村民对刀耕火种很有经验,懂得在‘懒活地’里种植水冬瓜树。水冬瓜树是一种速生树种,落叶多,并有根瘤菌可以固氮,有利于土地加强肥力。
十年的轮耕,所烧的也不是原始森林,而是他们储备多年的‘耕地’。并不像后人所说的破坏植被,恰恰是对大自然有着深厚的‘知’。
“阿爸,不如我们一起去?”
“不了,你还是整理好山货,阿爸待会回来跟你一起去圩镇。”
“阿爸,现在是酉时中段(18点),您就别去砍树了,歇一会我们就出发。”黎宇连忙劝阻他。
他们一般是卯时起(5点)出发,山路崎岖,还要挑着货物,起码要走11个时辰才到达圩镇。
这里去北岭来回要一个多时辰,以阿爸的犟劲,肯定会干活至寅时(3点)才肯回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季时,朗月当空,繁星满天,他经常是通宵达旦干活的。
唧唧的织布声响至深宵,黎渺还在熬夜织布。
“阿妹,敢(这么)早出来?”一个慈祥的阿婆跟冷夕打招呼,咧开的嘴里只有一只门牙。
“阿婆,早上好。”冷夕礼貌地问好。
村民好客热情,他们都很关心她的康复状况。还不时送上鸡蛋、蔬菜等,在这物质匮乏的地方,可谓是物轻情意重。
“哎呦,这又瘸又丑的妹姊是谁哦?干嘛一早就出来吓人呢?”高亢的刻薄女声响起。
面前又高又壮的马脸女人非阿苟六婶莫属,冷夕心里腹诽着。
“不好意思,样子长得丑是我的错,我认,不过怎么也丑不过某些人的心。”
“你这个丑八怪,语无伦次的,跌你不死真是天没眼。”胡六婶恶意谩骂道。
冷夕好脾气地微笑着,慢语轻言道:“我心善天不收。不像某些人连邻居的银子都讹诈,小心吃饱了撑着。”
“你......”阿苟六婶伸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马婶子,你一根手指向着我,四根手指向着自己,千万不要恶毒诅咒哦,否则你比我更快应验。”
旁观的人被她调皮的话语引得发笑,阿苟六婶恶狠狠地盯着她们:“谁姓马?摔坏脑子了你?笑什么?不准笑?”
人们一哄而散,阿苟六婶悻悻地跺了跺脚,嘴里喃喃骂着离去。
冷夕扭崴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于是想出来走走、看看。
山里的清晨,空气是清甜的,绿得闪亮的植物叶子上露珠犹在。各种清脆的鸟鸣声夹杂着村里的鸡狗叫声,还有小孩跑动笑闹的声音。
云夕撑着木棍缓慢行走,感叹着万物复苏的生机勃勃。路边、小溪边一片新绿,嫩嫩的绿芽儿萌萌地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