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黎渺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脸上的淤肿消得差不多了,这疤痕......”
冷夕只能再度苦笑,自己的脸,只能摸得到却是看不到。这穷地方没镜子,水源也贫乏,有村民开玩笑说要撒泡尿才能看看自己的样子。
每天黎渺都会向她汇报康复状态,自己摸一摸脑补一下,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样子。依旧是那四个字--惨不忍睹!
软硬兼施从黎渺的嘴里得悉10两银子的因由,原来是被恶妇讹了。
一块地值10两银子,开玩笑?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500多元钱,可以买两石稻米了。
甜瓜3斤一个?现代就差不多,古代能培育出那么大吗?这跋扈六婶真是过分!
“阿姊,我好怕阿爸阿哥被抓去服徭役,若是分配去做苦工,就算能回来也怕他落下痨病。”
道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黎渺依然是眉心紧蹙。
“阿公大生日差不多到了,二叔不在,我们家又弄成这样子。看来没银子帮他做寿,阿公这辈子好苦啊!”
黎渺心里的话憋得够久了,找到宣泄口,一下子全倒了出来。说完揣扶着冷夕走向灶房,准备用晚膳。
经过南间房门口,冷夕闻到一股味道。她眉头蹙起,“这房子有人住吗?”
“我阿咩(娘)住的。”
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冷夕没再追问,心底埋下了疑问。
冷夕提出要跟他们一起用膳,她认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开小灶。今晚的吃食不错,有白嫩豆腐吃,还有萝卜炆兔肉。
用膳过程中,黎家三口数着今天的收获,围绕在嘴边的还是钱。“唉,前两天你阿发叔去镇上卖猎物,说价格更低了。”黎铁头搁下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因为你们是外来人口,货物才会被恶意压价?”
黎铁头点点头,手不停地揉着后背。
这些人真狠,一只兔子只给15文钱,就那么7.5块钱。就算不清楚这里的物价,冷夕也知道他们是被人狠狠地宰了。
细问之下,不止猎物农作物,连织的葛布也一样贱价。近来流行吃葛根粉,它有解酒,清热解毒,降火等好处。
因此她还研究过葛布,它是葛的茎部纤维织成的,好像高等的叫千扣,起码卖到十几两吧?
黎渺却说织一匹这样的布要一个多月,只能卖到1两银子。还没有加上入深山采葛、煮葛跟发酵抽丝等大量前期工作。
这葛布的工序好像很繁复,历史上也记载雷州妇人一年才织一匹,用来给自己丈夫做衣服。
“这几年都是胡六叔替我们售卖,不然一天也卖不完,不过货物是一年比一年廉价。”
在飞快进食的黎宇嘟囔着插了句嘴。
冷夕摸了摸还没彻底消肿的脸,再看看包得像裹蒸粽般的天残地缺脚,无奈地叹气。
这么恶劣的环境,前景不容乐观。好在还有3个月时间,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等自己好了再说吧。
“真奇怪,昨天又不见了葛丝,不见了好几斤呢?”黎渺疑惑地说道。
“阿渺,村里白天敞开大门、夜不闭户的,也没听说过遭贼的,这话可别乱说。”
“阿爸,我们一家忙了三个月,才采到葛丝20多斤,我没可能会搞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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