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遥远的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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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将积压的气体全部呕出后，酸痛的咽喉第一次迎来了有实体的客人，一口酸水……

    不同于宿醉，眩晕与呕吐现象存在的绝对时间很短，在装甲自适应注射药物的帮助下，他很快便缓了过来。

    身后有人说“长官，给您水。”

    听到这个声音，他意识到，自己落地了。

    “感谢……”中尉回过头去接那个水壶，脑中努力回忆自己是何时落地的，约莫是在眼中只有天空没有陆地的时候吧。超载的思维让他的行动呆滞迟缓得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手指触碰到水壶那一刻，他愣注了——这并不是他的士兵。

    “感谢你士兵.”

    那个士兵穿着骑兵旅的装甲，身上除了尘土便是血污，他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军官漱口，在军官完成口腔清洁后便忙不迭地递上提前裁剪好的纱布“纱……请用纸巾长官。”

    “谢谢”

    中尉简单的擦了擦嘴角，弯腰捡起自己的头盔.他看着那个骑兵，没有说话。

    骑兵表现得很不自然。

    他低头站着，似乎是在害怕“骑……骑兵旅下士艾斯·R·瑞克向您报道，中尉先生.“

    中尉依旧盯着他，没有做声。

    “我和部队失散了……”他的语速很快，又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手忙脚乱的敬了个礼，随后又慌忙放下手臂解释道“对不起长官！我只是向您致敬，我没有恶意的！我希望能在您的麾下效力，中尉先生。“

    中尉仍然没有做声，他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

    而士兵不会理解，他只是焦急地等待他想要的答复“我帮您把武器从座椅上卸下来吧，您看，您的步枪被打断了……”

    中尉看着拆卸装备的士兵，他的手掌，悄然放在了全自动手枪的握把上。

    中尉犹豫了，不过没用多长时间，他又重新戴好头盔，一字一顿地说道“骑兵，请把你的军籍号告诉我.”

    “长……长官……”

    中尉自然知道士兵在为难什么，他没有时间去听一个为掩盖已知真相而编造的故事“听好了士兵，你不用为难。我不会管你之前犯过怎样的错误，如果你来找我是为了弥补它，那就把你的军籍号告诉我。“

    “GICG……”

    士兵连连点头开始报告自己的军籍号，中尉却再一次打断了他“我有义务告知你，接下来我们将面临高强度的战斗，你有选择离开的权利。但请把你的武器留下，我失去了一把阿特罗斯步枪，而恰好，对于你接下来的旅途而言，它太过沉重了。”

    “GICG01062231！”

    “好的。”中尉通过指挥系统输入军籍号，查证确认这名下士却有其人而非敌军乔装之后，将他编入了自己的火力小组“打开敌我识别，下士。我需要你就地寻找有利位置建立观察哨，我有些工作要做。“

    “是，长官！”

    下士开始按照指令架设观察设备，中尉也没闲着，他重新接入指挥频道，简单的询问了一番状况。

    先遣排在空降过程中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士官，和五名士兵。格兰特上士和铃木准尉已经各自收拢了一批士兵按原定计划展开搜索。此外，布雷泽中士正带领一名列兵向排长靠拢。

    损失惨重，但一切正在回归正轨。

    现在，可以着眼下一步的行动了。

    中尉首先联系了坠落的瓦尔基里运输机“女武神女武神，这里是威士忌，我将前往你的位置，你能听到吗？重复一次……“

    没有回应，中尉只得向同步轨道上的战舰求助“威士忌呼叫铁公爵，我们计划向女武神坠机点派出搜救队，申请搜救许可，并确认飞行员:保罗·S·约瑟夫中尉的生理状况.”

    “威士忌1-1，飞行员生理机能受损轻微，搜救行动已授权，重复一次……”

    “呼……”保罗还活着，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中尉抖了抖精神，摘下挂在腿上的AFC-4A“暴风雨”冲锋枪上了膛“威士忌3-1，我新接纳了一名骑兵旅的失散士兵，我们将一起前往坠机点，你们有携带攻坚武器吗？”

    威士忌1-1，这里是3-1，我们没有携带攻坚武器，没有携带，完毕.

    “收到。我们将在原地等待你们威士忌3-1，加快速度。”

    他们需要攻坚武器，自由军的防设施都隐藏在裂缝生成器、光学迷彩、生物拟态、防红外涂层以及伪装物中，卫星与肉眼看不到，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中尉转问艾斯“瑞克下士，你来的路上能找到攻坚武器吗？”

    “没有，长官。武器在这个世道下紧俏得很，即便有，也早该被人拾走了。”艾斯激活了生物拟态，整个人融在一块苔藓上。

    “我倒是想起一个日本战国时代的故事——某个武士在战斗中落荒，当他孤身一人逃回自己人的村庄时，却被他所保护的农夫碎剁。你能想象原因吗？他们只是为了武士价值不菲的武器和盔甲……”

    “总之，我们需要攻坚武器。”看着艾斯在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微生物的共同作用下一点点消失，中尉刚刚平静下来的胃又开始翻滚，也不知是因为艾斯下士的生物拟态，还是因为他想起的那个故事。

    正摆弄着各类仪器的下士当然不会知道“倒是有两名被打散的先遣兵，他们携带了一具L85‘强制者’，我担心他们是敌军的斥候没敢同行.但我有他们的通讯频道可以尝试联系。“

    “试着联系他们，下士。我想他们也需要一个机会。”

    “好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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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RTB——军事俚语Returntobase，字面意思，即返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