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心情沉重,她没想到二哥居然是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死,“二哥,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她的父亲。”
“不、不是!我是想过救她的,可是我不能,我怕!我怕!宝儿!”
巴春掩面恸哭,他痛恨自己的怯懦,连喊她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乌苏里心揪痛,也红了眼眶,终是忍不住抱住,轻声安慰,“二哥,你不胆小,你心里责任太重,我知道的。我都明白的,你怕牵连了我们,怕给家里带来祸事。我都知道,二哥。”
“我是真的想娶她,她说过会等我考完的……”
乌苏里听着巴春的哭诉,心中恨起那死去的黄家父女,若不是他们,二哥怎么会遭受如此磨难?
但巴春如此痛苦,乌苏里心中犹豫不决。
若是说出来,二哥会不会更受打击?
“二哥,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乌苏里愁眉不展,眼角瞥到角落阴影里乌雅秀云暗沉繁杂的旗装尾摆,和精致华贵的鞋面。
哭过后,巴春有些羞于面对乌苏里,眼角哭得红肿不已,声音沙哑极了。
“宝儿,我……”
“二哥,我们都是普通人,遇到伤心事会哭都是寻常的。以前你不也经常哄我吗?”乌苏里打趣了一句。
“二哥明白,我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巴春嘶哑着嗓子,艰涩地说。
乌苏里喟叹,“过两日就是殿试了,二哥你放宽心,尽管去试试!上月你会试前还病了一场,额娘怕你心中郁结。既然想好了,等会去看看额娘吧!额娘很想你。”
“嗯。”巴春眼眸泛红,又盈上一抹眼。
乌苏里看见那抹身影消失了,方对巴春道,“二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等你考完,再跟额娘去看看我和长寿儿他们。你都还没抱过他们,祖父和大伯都抱过了。”
“好!”巴春和煦笑笑,“我还想教他们识字呢!”
转念一想,巴春又失落了,自己妹妹已经是侧福晋,外甥他们都是皇子阿哥,若是启蒙怎么会让他来?
“当然!我小时候都是二哥教的,长寿儿他们启蒙自然也是二哥来!”乌苏里笑容深了几分,看着巴春轻松许多,担忧的心稍稍安下。
“主子爷怕是会找老师教几位阿哥。”巴春抿唇浅笑着,没把乌苏里的话放在心上。
乌苏里无所谓耸耸肩,“当时候不就知道了。”
“二哥,我回府了。”
“回吧!”巴春眼底阴郁散去几分,轻松笑着跟乌苏里摆摆手,“我去找额娘。”
乌苏里仍是不放心巴春,又叮嘱了武卓和大伯几句,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回府。
等回了四郡王府,乌苏里跟乌拉那拉氏回复了一趟,才返回燕回院。
斜阳如金光倾洒,乌苏里远远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箭楼高顶,路过的奴婢跟乌苏里行礼,乌苏里都没怎么注意。
突然,一人挡在乌苏里跟前。
“奴才见过侧福晋!”
乌苏里凝眸望去,是刘格格。
“嗯,不必多礼。”
不欲与后院的人有什么牵扯,乌苏里只颌首让人起身,随后便准备离开,不料刘格格双手捧上一件绣品,恭顺道,“侧福晋,这是奴才这几日绣的,还请侧福晋不要嫌弃奴才手艺粗笨。”
乌苏里打量着低着头的刘格格,一旁夏桃立刻上前拿过,递到乌苏里眼前。
绣的是花园里的玫瑰,花色变化细致入微,十分精美。
“多谢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刘格格起来吧!不必同我行如此大礼,平日见到我只需福身。”
乌苏里扫过刘格格紧张微红的脸,语气淡淡道。
刘格格见乌苏里收下,顿时高兴了些,“奴才谢侧福晋!”
“谢什么?”乌苏里温笑,“我应该谢谢你送绣品给我。”
“诗瑶。”乌苏里喊了一声,诗瑶立刻送上一个荷包。
“这是一对耳环,权当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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