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哑五回来了。他不仅带回了早食,还带回来一个人。
紫衣紫靴紫束带,圆脸翘鼻蓝眼睛,肤色白皙,身材纤瘦,身量比之公羊逸尘要低上一个头,那腔音也和个女孩似的娇娇糯糯。若非那吊儿郎当的架势,颂可心真就把他当个姑娘了。
“哈哈哈,十少小弟,好久不见!”那人一看到公羊逸尘就一副哥俩好的样儿,直接一个熊抱就过来了。
公羊逸尘闪之不及,让那人扯着肩头给抱了个结实。
“确实好久不见!”公羊逸尘使了力气把那人从身上推开,转头看向颂可心,“心儿,你和城儿先用早食!”
“嗯!”可心回应一声,看那不速之客一双大蓝眼睛在她身上来回逡巡,不由怒瞪他一眼,暗骂一声“登徒子”。从哑五手中接过食盒快步钻进车厢。
那人尴尬的摸两下鼻头,转头再看向公羊逸尘,又是一副无赖模样,“咱哥俩儿这么久不见,让咱再抱一会儿呗!”说着,还要往公羊逸尘身上扑。
公羊逸尘忙退一步,抬手做点穴手势。
“干嘛呀,干嘛呀?你这负心家伙,好不容易见面,一见面就这么对你大哥呀?”那人似有好大委屈,一把嗓子扯得尖细。
公羊逸尘皱眉,“你轻声!”
“才不呢!咱就要喊,让人都看看你这无情无义的小弟是怎么对他大哥的!”话说得挺狠,但那人的行为却与之相反。他的声音已恢复正常,甚至刻意放低几分。
深知那人性子的公羊逸尘也不和他计较,问他:“韫兄肯放你一个人?”
“他死了!”
看那人一副恶狠狠的语气,如果不是知两人关系,还以为那人和他有多大仇呢!
公羊逸尘笑道:“他若真死了,那你就自在了!”
那人听得这话,斜睨他一眼,道:“咱说你可别咒他,你这家伙一张嘴和那黑嘴乌有得一拼,有时说什么还就应什么!”
公羊逸尘哑然一笑,“分明是你在咒他,你该庆幸你的嘴巴没有那么灵验!”
“得得得,咱说不过你!”那人摆手,一脸无趣。
可还不等公羊逸尘笑意褪却,那人竟一下窜到他身边,胳膊高高举起搭他肩膀上,眼中满满的趣味。
“哎,十少小弟,刚才那个俊俏姑娘是谁呀?”
公羊逸尘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答道:“我的表妹,丁心!”
“丁新?丁——新——!好名字,万象更新!”那人摇头晃脑,一副煞有介事的的模样。
公羊逸尘叹:“是可心如意的心!”
那人立刻换得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万事随心呗!”
公羊逸尘抿唇一乐。
“我家小妹神女的样貌,侠女的性格,可是烈女的脾气,你这浪荡子可莫要招她!”
“……哪有?咱就问问嘛!”那人神情有些不自在。
“最好没有!”
公羊逸尘笑语中暗含警告之意。
那人知道公羊逸尘性子,也自然明白了他对那个表妹的在意。讪讪一笑,打消了对颂可心起的那点小心思。
“那人是师兄的朋友吗?”车内传出至诚的声音,似是刻意加大的音量,车外亦清晰可闻。不知是在问车内的颂可心,还是问车外的公羊逸尘。
“师兄?”那人一双疑惑的大眼看向公羊逸尘,“你不是表哥吗,怎么又成师兄了?”
“我师……”
“他就不兴再有一个师妹吗?”
车内再次传出至诚的声音,截断了公羊逸尘的话。
那人回答:“当然兴啊!十少的师妹自然也是咱的师妹啦,不知道城儿小师妹的风寒可否好些了?”
至诚语气带些冷意:“你怎知道我染了风寒?”
那人看了公羊逸尘一眼,骄傲的笑道:“这里这么大的药味,咱一闻就知道是什么,治什么。再者说了,你师兄的医术都是跟咱学的呢!”
“我师……你,你是师兄的朋友吗?”知道那人和公羊逸尘关系可能不一般,至诚的语气总算平缓些。
“咱是你师兄的大哥,以后小师妹也可以称呼咱‘大哥’!”
“你莫要乱语!”公羊逸尘皱眉瞪那人一眼,走到车旁,轻声说道:”城儿,不必搭理他。他名唤典奇,直呼他名即可!”
“典奇?”至诚惊呼,“典族人?”
那人挑眉,“哎,哪这么大反应呀?典族人咋啦?”
“啊,无事!”至诚好奇问到,“师兄,他说的什么‘大哥’呀?”
其实至诚想问的是,他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师兄哪儿个犄角疙瘩蹦出来个典族大哥?
公羊逸尘回答:“我们少时相识,他长我一个月,便以‘兄长’自居!”
“哦~”
这个“少时”到现在时间可能真不短了,至诚确定她成为公羊逸尘师妹的这六年里,她没见过这个“大哥”。尽管隔着车帐,她看不到那人的真面目。
“昨夜那人是谁?”公羊逸尘问那个自称他“大哥”,名唤典奇的人。
昨夜他去刹罗城医馆“买药”,进去时顺顺当当,可出来时,却出了点小意外。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医馆里竟然会隐藏着一名武林高手。在公羊逸尘跃出医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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