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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至诚欲哭无泪。小老虎就在身边,不管抓不抓得住那根稻草,她的身世都绝不准暴露了。
至诚郑重的向公羊逸尘叩了一个头,紧张地浑身打颤:“谢谢太,太子殿下的恩情,至诚太感谢了,实在是打扰太子殿下了,民女先告退!”
不等那高贵公子允准,她起身落荒而逃。
方才迈了三步,便被那两个婢女拦住去路。她向左,她们向左,她向右,她们随着移动。至诚沉下了脸。
“你的伤还没好,不妨先在这里养着,不知你还有何亲人,我让人找他们来。现在义颂少王后已在准备安顿你们,等确定好了,我就让人送你和家人过去。”
至诚不敢回头,听着背后人依旧温和的嗓音,她更惶恐,“我,我没事了!多谢太子!”
“强人所难非我之意,但是你的身体自己都不在意。至诚姑娘,你这么害怕本宫吗?”公羊逸尘凝着张俊脸站在至诚身旁,至诚不敢看他,低头默然。
公羊逸尘表面淡然,心中疑惑却越来越重。
从看到凰舞玉佩的第一眼,他就派人去调查了她的身份。一个曾在谷梁内宫当差的父亲,不知因何而被处死,十年前,在襁褓中随母迁居边境至城。一年前,母因病身逝,后由一好心先生收养,在逃难途中与其走散,如今是孤身一人。
若是有这般出身,这血玉的着落到是有了出处。
他的大姑母是谷梁王后,因大姑母对血玉十分钟爱,自她嫁入谷梁后,每年父王都会给她送去一批上好的血玉。所以,血玉出现在谷梁并不稀奇。
不知原因被处死的内差父亲,流落民间的血玉,小姑娘得知自己身份后惊恐的模样,若是把这些都连起来到是可以说得通。
只是,公羊逸尘又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不过,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这个小姑娘即使身体真无碍了,也得乖乖在他身边待着,直到他把事情完全弄清楚再说。
面对这个拒绝交谈的小姑娘,公羊逸尘也只能放软语气,“本宫一言九鼎,说不会伤害你,你便先安心养伤吧。我还有事,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她们两个,守着你的是明环,找我来的明珠,她们会照顾你。你好生休息!”
公羊逸尘临走前,再瞅小姑娘一眼,按所知年龄,该是比他小九岁,身量却才刚到他腰际,比之同龄孩子,也实在是太小巧些,许是长期伙食跟不上的缘故。身形单薄,身体微微颤抖,竟让表面温和,实则冷心冷清的逸尘太子生出些许不忍。
公羊逸尘原本因天命示下,想亲自到谷梁至城探查情况。谁知刚准备出发,就收到了归云攻占至城的消息。他心中不安,想着天命大战即将拉开序幕,便和父王商量先去义颂和义颂王通通消息。到了义颂就见义颂少王后要亲临虞城安抚逃难的至城百姓,他想着跟来也能了解一些大致情况,却不想又横生枝节出这么一件事。
救下至诚是他刚巧碰上,毕竟尚阳逸尘太子美名在外,见死不管不是他的作风。
公羊逸尘回到房间,冷着脸色挥手招来自己亲卫,从怀中掏出一块雕琢精致的血玉牌递过去,“沐封,你亲去兴城给本宫查一件东西,有必要,可动用‘梁卫’!”
“是!”有令必行,沐封迅速领命而去。
东厢房内
“至诚姑娘,你吃饱也喝足了,就上床好生歇着吧,看你这小脸惨白惨白的。”明珠对着明环使了个眼色,两人拖着桌前刚喝完米粥的至诚就往床上去,至诚挣扎不过,也不敢用力,顺着她们躺在床上。
“麻烦两位姐姐,真是谢谢了,我没事,两位姐姐也休息休息吧!”至诚赔笑。
“殿下命令,不麻烦……”明环乖巧单纯,摇手示意。
明珠白了明环一眼,阴阳怪气道:“我们做婢子的,有什么好麻烦的。只要姑娘知了殿下好意乖乖在这养着,我们就诚心伺候着了。”说完她收拾桌上粥碗,拉着明环走到门口,转身给至诚又留下一句蚂蚁抓心的话,“行,你好好歇着,我们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行!”
把那两个侍女“请”出去后,至诚不安的翻身,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帷帐心中暗暗思索。
他一定对我起疑了!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世,真的会替王后杀了我么?那个神仙般的人,还救了我一命,真的会杀我么?
想到这个,至诚不由得讽笑出声,呵呵,这一路她什么人性没见着啊?怎么还这么异想天开呢?
先谷梁王驾崩后,王后公羊婧十个月后诞下一名男婴,因王子年岁小,至今一直由公羊婧掌权。若自己现在跳出来揭露身世,当然他们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公羊婧绝不会允许自己安然活着和她的儿子抢位子。
现在软禁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虽然他说要那两个婢女照顾自己,可那婢女比她还厉害呢,竟然强把她按在床上。这分明是监视她的嘛!
原来指望萧翎的想法到现在也都化成灰了。她费劲心思,竟然羊入虎口。这一道劫难过不过得去了,她现今也真的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