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歌恨过琅玦,若不是他,自己何苦落到这步田地。但看着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梦瑶歌没有觉得快乐,心脏像是被堵住了,有些难受。
他阴狠,毒辣,毫无感情,杀人如麻,却也是个可怜人。
梦瑶歌怎么也料不到,他对自己也毫不手软,他竟然就死在这牢狱之中,悲惨凄凉。
暗沉沉的,血流了一地,混合着肮脏与腐臭,那脸上的疤痕凹凸,红白相生。他睁着浅碧色的眼眸,大大的,似乎还有未尽的心愿,因为他的嘴还是张着。
“你打算怎么办呢,他可是桑巫国的巫师。”梦瑶歌对着君水寒说。
“本君自有办法。”
自琅玦死后,梦瑶歌就被困在殿内。
梦瑶歌摊开手掌,赫然是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金盔虫,琅玦将这个东西给我干嘛。只是,这小虫子进入梦瑶歌的身体后,梦瑶歌觉得身体里的一层薄膜被打碎了,周身经脉都舒畅了。身体里游走着一股气流,将它们运到掌心,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这金盔虫居然能帮我恢复内力,梦瑶歌大喜过望。可开心了片刻,又笑不出来了,自己如今的境遇即使是会武功也没什么作用。
梦瑶歌抬手摸了摸胳膊,她真是真的搞不懂琅玦这个人。
梦瑶歌等着,君水寒已经好几日都没来这芳华殿。但梦瑶歌知道,他会来的。
果不其然,虽然又隔了几天,但他还是来了。
“从你踏进这殿内起,我便知道,我们之间是彻彻底底地决裂了。”
君水寒停住了脚步,手背在身后,紧紧握着。“你终究是明白了。”
“小鸽子,对不起,等我统一四国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君水寒!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与你在牢房的那刻就没有任何牵连了,你不必委屈自己在我面前装作逼不得已的样子。”
梦瑶歌笑着,眼里是一片天,没有云的天,没有一丝地留恋。“琅玦死了,在你们西姜境内死了,你当然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所以……”
“够了,够了!”
“这不就是你的打算吗?”梦瑶歌靠近君水寒,手里的真气在慢慢凝聚。“我是开元人,此时你不将我推出去更待何时呢,这可是西姜全国的利益,我不过一个开元人而已。这个计划很划算不是吗,还可以利用琅玦的死,让桑巫与开元不和。”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把你送回开元,桑巫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你是梦浩的嫡女,又是梦云寻的妹妹,还有镇国公,最重要的是景芝他会牢牢地保护你,你不会受任何伤的。”
“你认识景芝?”
“在沧逐山,我见过他,你也见过。”
梦瑶歌冷冷一笑:“难怪,你笃定了他会护我。”
掌心里的真气顺着拳头直直打向君水寒的腹部,淡黄色的光隐隐闪动。
君水寒没有防备心,被击得倒在地上,殿外的人蠢蠢欲动。“不许进来。”
“你既想把我送回开元,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梦瑶歌,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梦瑶歌整了整衣袖,笑了笑:“这不是你的心愿,我替你全了你不该开心吗。”
“这个地方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下去了,虚伪,太假。”
君水寒捂着肚子爬起来:“你既然做了选择,那本君只能照做。”
梦瑶歌终于可以回到开元,只是却背上一个“杀害桑巫巫师潜逃”的罪名。梦瑶歌走在洗沙江上一座横跨水面的桥上,君水寒叫住了她。
梦瑶歌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小鸽子,可以再叫我一声木板吗?”君水寒问道。
梦瑶歌低头看了看桥下汹涌的波涛,卷起浪,击打两岸的岩石。把崖边的碎石击得粉身碎骨,没入无尽的水光。
梦瑶歌脑海里依稀有个扎着两个包包头的女孩,对着一个人说,你怎么一板一眼的,像木板一样无趣。
木板,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木板,老头子怎么又打你,哈哈……
木板,你别老是板着一张脸。
梦瑶歌的脑海像是炸开一样疼痛,手捶着头,梦瑶歌强撑着,扶住桥上的栏杆,走了过去。
“小鸽子,终是我对不住你。”
对于其他人,君水寒对梦瑶歌的情未必浅,只是,比起西姜的利益,终究是轻了。
梦瑶歌定了定心神,喃喃而语“木板”。刚才自己的脑海里怎么窜出许多画面来,梦瑶歌不得其解。
梦瑶歌当然不知道,金盔虫破开了自己身体的禁制,不仅是内力,还有记忆。
梦瑶歌骑着快马,已经顾不得许多,她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着自己,在盼自己回去。
她昼夜不停,不停更换马匹,在马上啃着馒头和大饼。她想念,那个一袭月华的男子,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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