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还在愈合,生肉与红肉交织,分外恐怖。
“堂堂桑巫国巫师居然是西姜的阶下囚,意想不到。”梦瑶歌冷哼。
琅玦浅碧色的眸子像是狼的眼睛,森森的,有些渗人。“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你的毒又发了吧,是不是比上次更痛苦更绝望,所以你才来找我的。”
“解药。”
“别那么着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被困在牢里吗?”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难道不该自食恶果。”
琅玦邪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右脸上的肉红白相生。“你的师兄,君水寒,他要我交出制造人蛊的方法。我知道你懂人蛊是什么,他的野心很大。”
以死人之身,驱之以蛊,为之所用。梦瑶歌面色渐渐变白,心里冰冷冷的,像一块寒冰。
“我虽然恶毒,但也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控制一大批的死人,成为死士。你的师兄,居然比我还要狠毒,怎么,你害怕了吗。”
“人蛊之说,不过是古书异闻,如何成真!”
“你靠近一点,趴在牢门上,我告诉你。”
梦瑶歌怀疑地盯着琅玦,满是疑惑。
“我都这样了,你还怕我。”
梦瑶歌靠近铁杆,琅玦凑在她耳边。“确有可能实现,我现在就将这方法告诉你。”
琅玦抓住梦瑶歌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个混蛋!”
琅玦咬过的地方,流出的血是金灿灿的,梦瑶歌感觉一个东西进入自己的体内,然后那金灿灿的血变红了。
“我将它交给你了。”琅玦闭上眼睛,“梦瑶歌,青丝绕的解药是修炼玄阴之气的人的心头血,而普天之下修炼这门真气的只有一个人,景芝。”
“琅玦,我要杀了你!”梦瑶歌掐住琅玦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你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梦瑶歌,你看……看你身后。”
梦瑶歌赤红着眼睛,心里怒不可遏:“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住手吧。”
梦瑶歌大惊失色,放下了手。
“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吗,梦瑶歌。”
梦瑶歌抬眼望着那个一脸正气凛然的君水寒。“你早就想到了,你利用我。”
君水寒没有理会梦瑶歌,问琅玦:“人蛊究竟是怎么制的?”
“我已经告诉了梦瑶歌,君主何必问我呢。”
君水寒把目光投到了梦瑶歌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吧,小鸽子。”
“哈哈……”琅玦笑起来,很是畅快的样子:“梦瑶歌你快点告诉他啊,他可是你最亲的师兄。”
君水寒:“你闭嘴。”
君水寒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梦瑶歌的脸:“告诉我。”
“我问你,你待我是真心实意的吗?”
“自然是,我们可是师兄妹。”
“那就不要问我,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是琅玦的诡计。”
君水寒眯着眼睛,“小鸽子,不要让我为难。本君是你的师兄,可是更是西姜之主,一国君主。”
“你既然知道你是一国之主,你为何还求如此歹毒的人蛊之法,真正的一国之主是堂堂正正寻富国强民之策,而不是走歪门邪道。”
“小鸽子……”
“你没资格叫这个名字!”梦瑶歌瞪着君水寒,想起这些日子他待自己的好,心里便越凉。
“一出好戏。”琅玦鼓掌欢呼,浅碧色的眸子盯在梦瑶歌身上。“君水寒,我确实没有将人蛊之术告诉梦瑶歌,我是骗你的。”
梦瑶歌奇怪琅玦刚才不还是一口决绝,现在怎么又为自己说话。
“君水寒,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因为,我打算的就是如此。”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君讲这些吗?”
琅玦轻笑,慢慢地抽出手里的发簪,那是刚才他从梦瑶歌头上拔下来的。
君水寒大惊:“来人,快把牢门打开!”
琅玦看了一眼梦瑶歌,笑了笑,抬起手冲着自己的脖子果决地刺向。鲜血绵延地流着,包裹着整个发簪,他口里动了动,不知道说得是什么。
他一向是个狠绝的人,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如此。
他是个重权势的人,因为只有得到了这些他才不能被人抛弃,才能永远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君水寒关他的那刻,他便想到会有此刻。至于为何还要等这么久才下手,不惜被他折辱,毁他的脸用尽各种刑罚。因为,他想见梦瑶歌,他知道,她会来的。
琅玦不明白,为何自己想看一眼她,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已。
直到他死的那刻,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自己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他曾杀人无数也没想过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他偏执地以为他们都该死。
可是,梦瑶歌,你与那些人不同,对你,我想说这句,即便你听不见,即便是我临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