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沈念望向顾司砚坚毅的侧颜,五官雕刻却明朗至极,像一束光直直落入她的眼里。
她伸出手揽上他纤瘦精壮的腰身,脑袋靠进他的怀里。
说出的话微带了些软糯的埋怨:“傻瓜,你都被淋湿了…”
顾司砚摇了摇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稍一用力,搂了搂她的肩膀,使她更贴近他的怀里,似乎要给她一个最安稳的港湾。
沈念靠着他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平稳又有力的心跳,仿佛世界上最好的镇定剂,她混乱的思绪霎时消弭,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夜晚的风生水邸。
沈念已经进浴室一个半小时了。
顾司砚在门外再也待不下去了,他知道这时候需要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独自思考,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他推门进去,见到沈念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蹲在浴缸旁,头发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
她抬眼望向他,眸子里满是脆弱和朦胧,宛若放入水中的冰凌,一碰就会碎了。
顾司砚心头一阵钝痛,一把捞起她抱进怀里。
他抱着沈念走出浴室,将她轻放在床上,他拿了毛巾给她擦拭,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轻柔,指尖缓缓地穿过沈念的发丝,一阵阵温暖和煦的风向沈念袭来,她顿时觉得没那么冷了。
沈念像是散尽了一身的力气,靠在了顾司砚肩头。
顾司砚放下吹风机,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
“在在。”他的嗓音像夏日的微风,抚慰人心。
“别怕,你有我。”
“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补偿你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和苦难,千倍,万倍。”
这声音郑重,是承诺更像在表衷心。
沈念知道,她蓦地抬头,望向顾司砚深邃的眼底。
她微微笑了,“傻瓜,我都知道。”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顾司砚因为担心她而紧皱的眉心。
“司砚,你知道吗?我有了你,这个世界就没有亏待过我一分一毫。你爱我,胜过世间万物,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的声音清甜又好听,像在唱歌,还是最美的乐章。
顾司砚笑着揽过她,紧紧抱在怀里,语音却像酒酿,余韵久久回荡:“在在,能够拥有你是我天大的幸运,我爱你,这个世界,纵有万物,我只要你。”
……
未来的时间里,苏文竹每天都会出现在中央音乐大厅门口等沈念下班。
这一天,她想上去跟沈念说几句话,被沈念避开了。
“念念。”她温柔地喊她,像一个惯常慈爱的母亲。
沈念却眉心微拧,这称呼,这语气,太过亲切,她一点也不熟悉,更不适应。
她后退两步,表情淡然又疏离,“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我们互不打扰,各自生活就可以了。”
苏文竹想要去握她手的动作一顿,“念念,怎么能说互不打扰呢?我是你的亲生母亲,这血缘亲情是一辈子都剪不断的。”
剪不断,却理还乱。
沈念凝眉,“苏女士,你我之间这辈子都不会有亲情可言,这份血缘天性早就让你用十七年的时间和所作所为消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