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打完卡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上的QQ,看看有没有想我的人和我想的人。
发现钱程和唐璜都在,但在群里却一言不发,于是我给他们发了消息。过了一会,钱程回了个调皮的表情说,正忙着。
“嘿嘿,你们这两杂鬼崽子,比上班还积极些,又是找师念帮你们打的卡呗?在哪里玩咯,我等下搞完了来找你们。”我又发了条消息给璜。
我的QQ头像闪动,点开一看,不出所料:“在红太阳!”这个叫红太阳的地方其实根本看不到太阳,是一家窗帘很厚,一天到晚都开着灯的网吧。
最近流行CS,一种及时对战的游戏。虽然我也喜欢玩这个游戏,但和他们两个铁杆FANS比起来,我最多也就是拖把(木杆)级别的了。他俩可以从早上8点泡到凌晨1点,甚至有连续熬两个通宵,48小时吃喝拉撒都在“红太阳”网吧的记录。
我中午忙完赶到“红太阳”的时候已经1点了,在人堆里面发现了他俩忙碌的身影。我刚在他俩身后找了张椅子落座,老板就凑过来了:“帅哥,现在冒位子哒,恐怕还要等一下,等下那些学生都要上下午课去了,就会有几台空的。你中饭呷么子咯,蛋炒饭还是盒饭咯?”
这个网吧就开在一家中等专科学校边上,附近有大小近10家网吧,生意都不错,但“红太阳”是其中硬件最好的一个。
“你们呷完了冒咯?呷的什么咯?”我问他们两个。
“啊?好象是有点饿了啊,呵呵,我们连早饭都冒呷的。”钱程抬头看着我说。
“那就一起呷咯,喜欢呷什么咯?”
唐璜很认真的告诉我:“呷蛋炒饭咯,这里的蛋炒饭最好呷哒,分量又足……”
“好咯,就三个蛋炒饭,分量足点啦!”我给了老板15块钱,没想到老板说还要3块,6块钱一碗。
“TNND,什么蛋哦?是鸵鸟蛋吧?这么贵!”我心里嘀咕着。
大约十几分钟,饭上来了。三大海碗,就是那种人家用来装汤用的菜碗,估计是因为特大,所以星城人喜欢用“海碗”来形容。
现在我相信分量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看上去这三个粗胚的清花碗如果再抹上点泥土去冒充明清文物绝对逼真,还真担心卫生问题。
正当我犹豫的片刻,突然发现唐璜已经哼哧哼哧的吃上了,那叫一个吃得香啊,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饭吃到嘴里还真不错,特别是饭的面上还配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听钱程说每天还换不同口味的搭配,这么算起来6块钱也就值了。
饭后我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战斗,我喜欢当匪,但是喜欢缴警察的“43”用,一种类似于M—16的全自动冲锋X在游戏中的代号。钱程喜欢冲,双管连发的来复“22”用的最好,而璜喜欢用大鸟(狙击步枪)躲着玩,我最烦他这号。老是等在某个角落阴别人,就是这种人多了,拖慢了每盘游戏的节奏。
记得在一个网吧里,喜欢玩“大鸟”的人比较多,那些先冲死的觉得等人不划算,就干脆都玩“大鸟”了,一盘有十几个狙击手在那等着,谁也不先冲……就这么耗着。我说你们到底是来玩游戏的,还是来替网吧老板当托的?
大概下午3点半的样子,唐璜接了电话后说必须要起身走了,说是他们主任给他介绍的一个熟人客户,催他去收款……我们笑他:“你老板做得大啊,收钱还要客户催着你去。”
他憨憨的“呵呵”了几声就骑着他新买的女装125的摩托车一溜烟的走了。
我和钱程玩到下午5点左右准备走,璜打电话来:“你们还在冒咯?我搞完了,就准备过来,等我一下啊……”于是我们又等了几分钟,璜又过来了。三人站在网吧门口神聊了一气,并没统一意见等下到哪去,准确的说是大家都不知道该干嘛去,只是不想急着回家,你说无聊不无聊。
我们几个基本是天天黏在一团,比见自己屋里人的时间都多得多,邱芊讲: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
最后钱程说:“回去算了,好象也有几天没回家吃饭了,今天我们做一回好崽。”
我表示同意,“天气这么冷,还下雨,又冒什么好玩的。”
璜无可奈何的说:“好咯,就这样吧,为明天出来打好基础塞,省得屋里念叨。”
于是散了,各自回家。
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有两个:一个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赚到自己口袋里;另一个是把自己的想法放到别人的脑袋里。而做广告的人,都是在同时不断重复这两件事。
我在卫视这块金字招牌下,每天还有那么些事做,唐璜由于有他们主任照顾的几个老客户,在报社也还混得下去,但是钱程、王健他们另外几个我们这批进来的兄弟姐妹们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日子长了,新鲜劲一过,大伙就懒筋发作了,在多次的碰壁和无底洞似的投入后,许多人选择了逃避。
而天天泡在网吧里是一种很经济实惠的方法,躲开了严寒酷暑,又打发了时间,特别是在网络游戏的虚拟世界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