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丙字楼,卫朝宗惊出一身冷汗,又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对于昊阳城上流玩家来说,龙檀香不陌生,流传于权贵巨贾间的催情药,要搞到不难,同样要解药也不难。
幸好这些天眼皮子跳,随身带有解药,否则药力之下,正在行云布雨之时,被人逮个现行,够他喝十八壶了。鲜于凄凄只要反咬一口,首告他强行不轨,按内教坊铁律,自己一定会被乱棍打死。
这个女人不简单!
可她哪来的信心自己不会告发她太阴谍子的身份?还是留有后手?
原想尽快禀明宁王有关伎司的发现,现在看来,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鲜于凄凄坦陈身份,除了太阴谍子,还是太子棋子,她看似赌一把,实则算无遗策。自己出身宁王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抛出太子棋子这一手相当漂亮,表明心迹和诚意,也间接传递一个信号:既然能为太子服务,自然也能为宁王所用。
这是交换。只要他卫朝宗带着目的来到伎司,不可能对她的提议无动于衷。
在温太甲处卫朝宗见到了夫轻候。
温太甲退到门外,亲自替两人把门望风。
夫轻候依旧一身玄衣打扮,手持长剑,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王爷让我给你带话,一、刺客身份成迷,但几可排除驸马张世宽和太子那边的嫌疑。当然更和王爷无关,这句是我的结论。”
什么叫身份成迷?不是说不难查吗?忽然卫朝宗脑中浮现起一道人影,难道是她?
夫轻候继续道:“二,王爷想知道那八千两银子的去向。”
“银子入了教坊府库,替伎司鱼羞雪赎身了。”
夫轻候看着他不说话,显然他也不明白卫朝宗为什么要花这样一笔巨款替一个女伎赎身还籍?
“你转告王爷,八千两银子买内教坊伙房唐弃疾的命,是他替鱼羞雪赎的身。”
“我会如实转告王爷,第三就是有关唐弃疾的调查,他是原禁军中军都尉唐一刀的儿子,三年半前,唐一刀为救结义兄弟牧鲲鹏而犯禁,被发配西北边军,不久就死在西北。唐一刀死前,唐弃疾发现他爹是遭人陷害,为替他爹找回公道,反被牧鲲鹏设计送往官府,被判充军。他还有个二叔唐一鞭,花了三千两银子才把他留在昊阳,改判罚入内教坊。一年多前,唐一鞭无缘无故死在其住宅,留下孤儿寡母两人。唐弃疾入内教坊前,曾在京郊鹰扬道场习武数年,据说武技一般。”
卫朝宗问道:“没了?”
夫轻候点头,放低声音道:“没了。上林苑豪强闹事一案已经有了结果,屯田曹右侍郎范成水、禁军中郎将郭北横侵吞原本分拨上林苑豪强的田地,才激起民变。二人已被下狱,王爷说此事恐有东宫插手,看你这边能不能打探到些消息。”
卫朝宗应了一声,默默记在心里,可惜鱼羞雪走了,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最后是有关青徐那边的,太子、尚书令和兵曹都主张和太阴休兵议和,王爷主战,急需有分量的谍报,关于京城这边的,让你加快动作。”
卫朝宗不敢当着夫轻候的面表示不满,心中却难免腹谤,王爷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伎司头牌,没人抢着睡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接触到手握权柄的王公大臣?就算女伎们消息灵通,我又凭什么让她们把消息告诉我?读心术?还是用十八般武艺去征服她们?原本只是暗中摸清太子在内教坊的暗哨,现在倒好,军国大事都来了。
夫轻候见他不说话,语声转轻道:“有些事超出你的能力范围,王爷不是不清楚,你尽力就是了。王爷最近有些焦虑,确实需要破开局面。”
卫朝宗轻轻摇头道:“替我转告王爷,就说我知道他的苦衷和心意,拼尽全力不让他失望。”接着把他目前已经掌握的信息稍作整理,让夫轻候回禀,只是瞒下了鲜于凄凄是太阴谍子一事。
夫轻候走后,温太甲一句没有多问,混迹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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