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你的出现,我还是改变一些主意。”
康士坦丝附耳轻声。
“愚笨如你,唯有真正成为我的部分,方才会真正理解【虚无的命意】!”
“当然……你们对此有属于自己的称谓:躯壳!”
一场以高速旋转的相位火域延伸之间,吞没其间的身影。
【虚无命意】
【意志剥离】
……
【沉入虚无终是所有概念的归宿】
【纵如星神亦将自这场期限为∞的长跑中化作灰烬】
【而一个从生理概念早已死亡的人类,就更无可能阻碍这一切了】
【她层层穿过记忆的长廊】
【每踏出一步,烈火便吞噬着流经的忆门】
【记忆、坚守、自我……生命的意志在面临虚无的刹那间脆弱到可以忽视】
【死亡的进程已无法更改】
【优雅的魔鬼摊开双臂,来到了这个人类记忆的底层…真我之地】
【…有一些记忆,是连自我都未曾注意,却又自动保存的贝壳、哪怕已于轮回的时空被自我所遗忘】
【念旧的真我,亦将珍重的保存】
【她无从推开这扇心门】
【因为这扇门锁芯堵死】
【她抬起手掌,苍蓝的火焰化作了破门的重锤】
轰隆——!
燃烧的门板喷出烟尘,炽热的气浪打破了寂静的世界。
苍白的花朵枯萎一地。
她放眼望去,这是时至今日早已于星海绝迹的蔓生亚种苍城梅、或者说……月枝。
不,不仅仅是月枝。
里头还有飘种飞翔的蒲妖、骄放的勤娘子、蠹星的斑蝶菊中惊飞蝴蝶……更远的森林结出朱红的赤芡果。
连伊甸纪的勤娘子尚可觅得踪迹。
然而这一星际亚种,分明已被武装考古学派宣布第十一次踪迹性灭绝了。
随着沦亡世界亚德丽芬的燃烧……绝灭了。
老旧的单机游戏机回荡着低比特的乐音。
不再杀戮的银色左轮残留着最后一颗子弹、玉色的葫芦挂在枝头,赤红的同心结于其上飘摇……
【这里正如一个勤恳耕种的老农的牧场】
【每一束花、每一棵树、甚至每一株苜蓿野草都在这里常青生长】
【承载祂对所爱之人、所忆世界的期许】
【这里正如一个念旧的游戏玩家的纸箱】
【游戏机上记录着突破世界的成就、开创着以太编辑的无限可能】
【这里又像是一个染尽鲜血的恶魔猎人的永眠墓场】
【枪膛的最后一颗子弹因何而留?】
那么平静那么安宁。
任何走入这里的人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可比【纯美】的善意、这份继承【存护】的坚守、这份来自【记忆】的铭记……这里承载着“世界的意义”。
康士坦丝脸色微变。
直击心灵弱点的手段可以令她轻松扼杀无数宏观远远强于自身,甚不通心灵的令使。
可唯独是【意义】是她甚为畏惧的概念!
因为虚无所代表的“无意义”,最讨厌的就是意义了!
隆隆!
倒塌的大门自身后恢复如初,康士坦丝掌中的烈火亦被迎面磨灭!
这里不是那个男人本我的最后防线。
这里……是将她诱骗扼杀的最后刑场!
叉起腰肢的少女在她身后出现,穿着湛蓝伊甸纪时期的黑衫学士连衣裙。
“无礼的家伙,这片花田已经满员。”
“不欢迎你哦!”
智识概念的一缕投影显落。
吹袭而来的寒风锐利到划破了她的脸蛋,她惶恐看去。
那是身着苍城剑衣,剑指而来的云骑少女!
青狐撤起长弓。
骇客同饮酒的白狐遥观看戏,更远处的天空升腾着金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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