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化作一只温憨的大白犬,拱拱主人的手,又舔舔主人的脚,顺便在她脚边打了个滚儿,小娇撒得毫无虎样。
未辞却并不买账,冷着俏脸道:“去,下水去看看,覃九那个怪癖家伙在干嘛。”
大白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苦着一张虎脸走去了河边,然后跳了下去。
不多时大白夹着尾巴上来了,一上岸就扑进未辞的怀里,整只虎委屈得泫然欲泣,像极了寻求主人安慰的狗仔子,诗诗和小白都好奇地盯着它看。
大白的额头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象征着虎威的“王”字毛糟蹋不堪,想也不用想,被覃九打了。
虽然大白是覃九送与她的,但既然送给了她,那便是她的财物了,覃九不经她同意就如此训打,是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想还蛮生气的,未辞纵身跳了下去。诗诗反应极快,抓住未辞的发带末稍也被带了下去,大白和小白延颈鹤望,却步不敢前。
胭脂冷冷地眯起秀眸,此时残阳如血。
生怕覃九还像前两次相遇时那般模样,未辞下水之后心脏就怦怦地跳,然而一路沉到水底,却是另一番景象。
覃九没有在睡觉,而是撑了一方小小的结界,将水隔离开来,他就坐在结界里,生火烤鱼。他的离垢火与自然火迥然不同,烤出来的鱼也显得格外美味,未辞的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咕”了两声。
这时覃九转过头来,看到她便眉眼含笑,本就俊美夺目,暖笑之间更是灼灼其华,宛如夜空中乍然璀璨的烟花。
未辞穿过结界坐到覃九的旁边,冷得直打哆嗦,虽然她是在北溟长大的,但真的不耐寒。
覃九却像个暖炉,他周围的空气都要比其它地方温度高出许多,她不自觉地又向他身边靠了靠。正巧他将一条烤好的鱼递上,她接过来便啃,已然忘了要替大白出气的事情。
覃九看着她,颇感赏心悦目:“好吃吗?”
未辞:“嗯。”
然后覃九笑了:“从来都是只小馋猫。”
未辞怔了一下,光顾着吃没听太清楚,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没什么,吃吧。”覃九轻咳了声,拿起另一条鱼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你是不是有心事?”
未辞眨了眨眼睛,诚实道:“嗯。”
覃九:“说来听听。”
未辞:“你对青栀公主的事情了解多少?”
覃九:“还可以。”
未辞的眸子里突然就撒入了百颗星辰,声线也跟着明丽起来:“真的吗?讲给我听听。”
覃九:“想听哪方面的?”
未辞急于知道自己与青栀公主到底有何关系,所以有关青栀公主的所有事情她都想听,回忆了下擎苏与她所说的四种可能,而后道:“青栀公主有后人吗?”
覃九:“青栀公主自始至终都未有婚配,不曾有后人。”
如此排除血脉后人一条。未辞又问:“那青栀公主最亲近信任的人是谁?”
覃九转过头来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薄唇之间吐出两个字:“墨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