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顾及到后者的脸色变化。
夜白衣拉住惊蛰,这边殷有成则抱住张桐彦,说道:“张兄,你喝醉了。”
“哪有!没醉,我没醉!”张桐彦摇摇晃晃就要起身,可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就一个跟头栽下去,吓得殷有成赶紧上去扶住。
殷有成看着夜白衣苦笑一声,他也没想到这张桐彦酒量如此差劲,这才喝了几杯,就开始逞英雄了。
为防止这家伙再一次酒后乱性,夜白衣起身坐到惊蛰和张桐彦中间,同时也是生怕惊蛰这暴脾气忍不住上去给人一顿狠揍。
好在张桐彦坐稳后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面向殷有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钱这东西,比不得兄弟情义,比不得夫妻恩爱。有钱人都怕贼惦记,江湖上杀人灭口一半都是为了钱财。殷公子你说这钱百害无一利,要它作甚。怪不得古人散财消灾,这就是门道。”
殷有成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那张桐彦见殷有成干坐在那,又倒了杯酒,递给殷有成:“喝,喝。我张某人这辈子没交过几个兄弟,招待朋友也只会喝酒这套,几位莫要见怪。”
殷有成生怕他喝出事来,赶紧招呼白月儿把酒壶提走,一边招待着张桐彦喝下最后一杯。瘾大肚量小,就说这种人。
过了一会,见那张桐彦快要在酒桌上昏昏睡去,殷有成凑上前轻声说道:“张兄,那我等先行告辞了。”
那张桐彦听闻此言一个激灵爬起来,一对桃花眼张了一半,神情迷离,一伸手攀上殷有成的肩膀,说:“送……送送客,走!”
殷有成无奈一笑,只好把张桐彦抗在肩上,一步一步下楼去,心想这到头来还不知是谁在送谁。
几人来到楼下,白月儿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只等着出发。那张桐彦似乎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路上边走边道:“用不用……用我叫几个人送几位一程?”
殷有成站定,拍拍张桐彦那喝成个猴子屁股样的脸:“张兄啊,以后出门喝酒掺点水,也不用真喝。你自家酒量大小心里还没点数吗,你说说喝成这个怂样哪家姑娘看得上你,白瞎这张脸。”
张桐彦听了突然嘻嘻笑了一声:“张某人平生不缺钱也不缺女人,更不能缺了酒喝,别人兄弟家实打实跟你喝咱还要掺水,太没面子!”
兴许是酒壮怂人胆,那张桐彦说完一把挣脱了殷有成的手,大步走到路中央,眯着个眼一手指天,模样滑稽。
殷有成刚想上去把他给拽回来,不想张桐彦拉足了中气大声说道:“我张某人平生所愿,为天下美人千金买醉,为天下英雄荡平前程!”
一番话说的殷有成一行人呆在原地,不是被吓住,只不过实在是没那个脸走上前去。
似乎是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叫好声,那张桐彦站在路中央气势恢宏地打了个饱嗝,整个人直愣愣地向后倒去,四仰八叉地醉倒在地。
这半条街道在一瞬间鸦雀无声。
接下来就是他们张家的私事了。几位家仆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把张桐彦抗起走,殷有成几人在原地笑了好一会儿,也收拾收拾行李准备继续南下。
路上惊蛰和白月儿将姑娘山小道的事说与两人,几人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对于不能见到传说中的天下道魁一事有些惋惜。
再往前走便是下阳城。几人虽说在姑娘山脚和张家姐弟说好到了锦城便知会他们,可夜白衣一行此行却并不往锦城过,为了赶路几人只想着在离锦城最近的下阳城呆上几日。
江南应天,蜀道上川。那座被天下莘莘学子视作圣地的上川学宫便坐落在蜀州下阳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