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失去四殿下的准备了吗?”
安成佐循序渐进,又步步紧逼,句句都说在了赫连权正的痛处。
“若您能放她一马,将其作为青阳公主的陪嫁侍女,跟随公主嫁往大虞,眼前的事便可迎刃而解。”
“一来公主与她也感情甚笃,可以给公主做个伴;再来四殿下心里有个念想,也定不会做出有损自身的事情,亦可不至于伤及父子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同时,安某人也会记下王上的这份恩情的。”
赫连权正听完,不禁笑了起来,“听你这一分析,我倒是没了任何理由杀她了。”
赫连权正从未在意过羽洛的生死,他在意的是羽洛竟让他的一双儿女纷纷背弃他,一时间怒气占了上风。
更重要的是,他本以为赫连达不会为了个女子至此,伤怀一段时间终会过去,便想借机给他上一课,让他明白这帝王的生存之道。
可当他看见赫连达吐血昏厥之时,他也犹豫了,不禁思虑起此事的代价。
“好,那既然使臣喜欢,本王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给你,三天后跟随送亲的队伍一同去大虞吧。”
“多谢王上成全。”安成佐道谢后便退出了王帐。
韩少锋在王帐外等候多时,见安成佐出来,忙迎上前去。
“情况如何?”安成佐的神色依旧紧绷,并没有丝毫松懈。
“公子放心,羽姑娘没事,只是四殿下受了些伤,到现在还没醒。”
确定了那片血迹不是羽洛的后,安成佐才松了口气。
他们将羽洛与小狼分开,把羽洛独自一个人囚困在一间帐子里,此刻的她一方面担心赫连达的身体,一方面担忧小狼的安危。
她是真的有些恨赫连权正了,她能理解接受赫连权正不认同不接纳自己,可她无法原谅他以君权和父权之姿压迫赫连达,只以自己的意愿为出发点,干预逼迫他人的抉择和命运。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要和这个世界抗争到底,哪怕是用死也要捍卫她的自由。
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一个羽洛显得过于渺小了,就像那飘零的残叶般无根无基,即使拼尽全力亦翻不出丝丝风浪。
在这人生23年来,她从未感到过如此无助,就像是溺水求生之人,却怎么也抓不住任何助力,只能任由自己在这激浪中随波沉浮,等待着这未知的亦无法掌控的未来。
许久,帐帘开了,一束阳光随之照射了进来,刺的羽洛眼睛有些生疼。
只见几个年龄稍长的侍女带着衣物饰品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是伺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羽洛也没有反抗,像失了魂似的沉浸在刚才的思虑中。
洗漱装扮之后,来人便将她送到了安成佐的营帐。
安成佐不知道是赫连权正会错了他的意,还是有意以这种方式来断了羽洛和赫连达的念想,将来人打发走后,忙安抚道:“你放心...”
“还好是你。”羽洛并没有听完他的宽慰,只庆幸的说了这一句,便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