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正好,白衣公子凭栏看江山。
“出来吧。”
李观邪开口说道,可他四周并无人影,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产生了隐隐的波动,一个戴着老鼠面具的黑衣男子突兀地凭空走出,单膝跪地。
点星阁的嫡系虽然屈指可数,可上千年堆积的底蕴,注定了这个能在大观王城都占据一席之地的古老门派只会是,也只能是一头蛰伏的庞然巨兽。
黑衣男子正是隶属阁内十二地支中的子鼠。
鼠善隐匿,善夜行。
李观邪笑骂道:“说了多少次了,别跪别跪,怎么就不长记性?要不我给你跪下?”
看到黑衣男子站起,他才随意地问道:“周衍那小子最近在干什么?”
子鼠沉声回答道:“我监视了他五日,鸡鸣后起床,先是读半个时辰书,再打半个时辰的拳,之后去大街上买一碗馄饨或素面,吃完后就去菜根书铺开门,打扫,收拾书架,中午和晚上都在苏先生那里吃饭,晚上会擦拭牛角弓,然后在院中练习一个时辰膂力,洗漱后便睡觉。”
“完了?”李观邪一脸愕然地说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子鼠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昨日见他去买了些种子,好像想在菜圃中种菜,又听到他问苏先生哪里有卖小鸡仔的,可能是想养鸡。”
李观邪沉默片刻后问道:“他看的什么书?我给的《太上感应篇》和《青澄剑章》看了没?”
子鼠迟疑了一会儿,缓声说道:“看的都是苏先生铺子里的书,还有几本先前要过去的档案,至于你说的那两本书,因为屋子里的桌子有些歪斜,便拿来垫了桌脚,不过都用麻布包裹着。”
李观邪面色古怪,过了几息才怒道:“真是个暴殄天物的小子,他也就是不知道这两本书价值多少,要不看他还敢这么做?”
子鼠说道:“在发现这两本书时,他的确有问过苏先生这两本书价值多少,值不值得看,苏先生看了两眼,说值不了几个钱,只配垫桌脚,所以他才这般做了。”
李观邪急切问道:“苏方醒就没教他修炼?”
子鼠回答道:“苏先生传授了些运气凝神的法子,只说修道先修心。”
一生中极少吃瘪的京都纨绔这时候终于哑口无言,单手扶额,不知自己是否做了个错误决定。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对子鼠说道:“你也不用再监视这小子了,随他去吧,我当个甩手掌柜,不也挺好。“
“诺。”子鼠沉声说道,却在原地没有动。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观邪道。
子鼠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缓缓开口:“有怨气?”
李观邪摇了摇头:“谈不上怨气,只是觉得,老头子受了伤之后,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要去窥探天机,本来还能多活几年,这应运之人找是找到了,偏偏就生而不自知。”
“世人都觉得生而知之最为可贵,要我看,生而不自知才最有意思,北境出的读书人再少,一个小猎户,就能读成读书种子了?仅仅是练练拳,就能练出个二品武夫的体魄?街上随随便便拉来一个人,就能承受得住玄台观的香火气运?”
“不过这些都还不够啊。”
等到子鼠的身形再次消失在空气中,白衣飘飘仿佛谪仙的年轻人抬头望向天际,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即便他担不起这一方天地又如何?师父,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
京都临曲巷。
街坊们都知道了菜根书铺里最近来了个勤快伙计,说是老板的远房侄子,年纪不大,却将书铺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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