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返回江都

/>     先是安排婢女们到厨房收集草木灰，倒入一个大木桶中，加入热水刚刚没过草木灰，静置两天。两天后，用鸡蛋作为标的物，检查草木灰碱的浓度，带到鸡蛋浮起来后，安排亲随戴好手套用细纱仔细过滤，得到相对纯净的滤液。

    静置草木灰碱的同时，安排属下将上好的牛脂肪剔除瘦肉后切成块，放在锅中大火慢慢融化，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烤焦味，所幸有亲随代劳，徐景迁的鼻子倒是免得受罪。待牛油全部融化后，撇去牛脂渣，待水分全部蒸发后，才停火将牛油放置在地窖中，第二天牛油凝固后，切成大块，每块一斤左右。

    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按照一斤牛油加半斤碱液的配比，在牛油锅底加水后，两个锅同时加热，当碱液微微浮出细小水泡后，将碱液缓缓加入到牛油锅中，同时用木棍迅速搅拌。搅拌大约三个时辰后，肥皂液逐渐变成黏稠形态，停火倒入已经准备好的肥皂模具中，三天后，小心取出模具，一块肥皂就完成了。

    由于缺少工业香料，第一批制成的的肥皂用起来还有一定的腥味，但去油除污效果比起此世达官贵人之家所用的皂豆强了不止数筹。徐景迁倒是不吝啬，所有的亲随、婢女人人有份。卢绛、朱匡业虽也啧啧称奇，但还是纷纷劝说徐景迁不可玩物丧志。徐景迁笑嘻嘻应是，看他表情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开始“发明创造”，并非徐景迁心血来潮。一来是通过试验对这个时代的工艺基础有一个大概了解，为以后更为深邃的技术创造奠定素材，二来是加深自己生而知之的神童印记，彻底折服身边这十来号亲随。三来则是待徐知询冷静下后，放松他的警惕，为十月二十四日返回江都做好铺垫。

    得婵儿的提醒，在后续批次肥皂的制造过程中，在合成皂液黏稠形态后，添加了不同的香料，盖住了油脂的腥味，卖相更是上了一大台阶。同时不断琢磨改进牛油和草木灰碱的比重，力求达到最佳去污效果。当然在后续的肥皂制造中，徐景迁不用亲自上手，只一个吩咐，自有手下亲随照办。

    后续制作的香皂中，徐景迁将上佳的成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送给徐知询及后院夫人，竟然博得了几个婶娘的欢心，枕边风一吹，徐知询也就半推半就的放松了对徐景迁的约束，可谓意外之喜。另外一部分香皂，派亲随送至江都家中。

    母亲宋氏用后颇为满意，当着众位子女的面直夸景迁心灵手巧有孝心。徐景通却暗自皱着眉头，口中喃喃道“奇淫巧技”，回院后将香皂狠狠掷在地上，见没摔碎，右脚上前踩了一脚，谁知香皂打滑，却是一个没站稳，重重摔了一跤，心中更加怨愤起来。徐知诰倒是专门写信告诫徐景迁不可把聪明才智都用在旁门左道上，只是每天都用着香皂洗手净面，显是用得颇为顺手。

    八月下旬，随着徐氏香皂效果的传播，徐景迁小院重又热闹起来，每天都有金陵城中头面人物家中与徐景迁同辈的人前来嘘寒问暖，讨要香皂。徐景迁倒是颇为大方，不仅赠与香皂，同时还将香皂的制作方法一一传授，博得了一个大气无私徐景迁的美名。自此，金陵城中大姓豪门厨房中到处飘着牛油的臭味。

    日子在徐景迁盼望中一天天过去，终于来到了十月二十三日那天，徐温周年忌日。天刚放亮，徐景迁连同徐温其他孙辈，在徐知询兄弟们的带领下，来到天阙山下，拜谒扫墓。举行完隆重的祭礼后，徐景迁他们这些孙辈正式除服。

    从徐温陵寝刚回到府中，徐知谏、徐知谔就联合找上门来，讨要香皂，并声讨徐景迁的不孝。徐景迁连连告饶，拿出最后几块分予两位叔父。徐知谏、徐知谔也打算第二日一早就回去，因此与徐景迁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第二天一早，三人分别辞别徐知询，在府前街道上集合后，三人连同亲随一起赶着车马向东门行去。刚出得城门，就见后面一匹马飞速赶至，“景迁公子，且慢……”

    《唐书·吴世家》吴右雄武军使苗璘、静江统军王彦章将水军万人攻楚岳州，至君山，马殷遣许德勋将战舰千艘御之……吴军大败，虏璘及彦章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