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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药效开始发作,黑衣人的面色扭曲了起来,狰狞不已,身子毫无规律的扭动着,蹭着混合着鲜血的泥土,触目惊心。被缚在身后的双手挣扎地尤为厉害,硬生生蹭出了血,结了痂的暗红血液不同,是新鲜的,还带着热气。不时闷哼出声,嘴里喘着粗气,“王爷,王爷……您问……”
萧钰却是存了逗弄的心思,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黑衣人奋力却挣扎无方,面容狰狞,双目圆睁好似要爆出眼眶一般,双唇已然渗出血迹犹不肯松嘴,呼气声愈发地粗重,叫人听得面红耳赤。身上的黑衣蹭满了泥土,已然可瞧见里头涨红的肌理。
忽地怒吼一声,而后勉强求饶,“王爷……求……求……王爷,赐解药……”
瞧见谢长安撇开眼,萧钰方才出声,一针见血地问道:“谁派你来的?”
又是怒吼一声,却强忍着没有开口,兀自忍受万蚁噬心的销魂滋味,当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
萧钰倒也不在意,只是掏出那令牌,轻笑一声,“左右有这令牌,你说与不说,到底是逃脱不了。若是你愿意受着,那便受着。”
“说,我说……是,是皇上,皇上!”
得了意料之中的消息,萧钰面上却不见喜色,周身的气息愈发冷了几分,好半晌方才与了那黑衣人半枚解药,“晚些时候,我会让你与皇上当堂对质。”
“走吧,我已吩咐好了。”前路未卜,谢长安眼底却平和一片,与萧钰并肩路过无辜冤死的一具具尸体,踏着暗红的土壤一步步走出安郡王府,将鼻尖的淡淡的血腥味换成若有若无沾染着花香的风。
昨日若不是收到右风的通风报信,想来谢长安与萧钰不会藏得那般快,或许便要命丧刀下。既然皇帝非得赶尽杀绝,那他二人又何必忍气吞声,不若光明正大地对峙一场,生与死,尽皆是命。
萧钰驾车,谢长安持剑在一旁,而车厢内挣扎之人自然是方才饱受折磨的黑衣人。
这一日,街上来往的行人尽皆躲闪着一辆极速飞驰的马车,车夫是英俊无双的年轻男子,却是面色如霜,尤其是那双眼,好似覆盖了三尺寒雪。而出府的一侧,是挽发成髻却依然意气风发的年轻女子,深邃的眸子不见光亮,同样的面色如霜。
那车飞驰而过,回过神的行人方才后知后觉道:“那驾车之人……怎么好似是安郡王?”
旁的人如梦初醒,一拍脑袋道:“我便说怎么瞧着眼熟,原是安郡王啊!咦,好似不太对,那安郡王不是个傻的吗?怎的……”
周围之人纷纷聚拢,其一人出言,“莫不是好了?”
旁的一人颇有眼力劲,忧心道:“瞧安郡王与安郡王妃的神色不大好,看来是有大事啊……这方向,莫不是往皇宫你去的?”
“安郡王府……安郡王昨夜被人血洗了!鸡犬不留!”只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一人,忙不迭地喊着,眼露惊惧,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众人立时炸了马蜂窝一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被血洗了?何人胆子这般大,竟敢对安郡王府下手?”
忽有一心思巧的,“除了那位……”下巴往皇宫方向一抬,“还能有谁?安郡王和安郡王妃方才往皇宫去了,莫不是去寻个公道?”
忠亲王府得了谢长安派人传去的消息,亦是着急备了马车往皇宫去,那会围观人群还未散去,瞧见忠亲王府的马车飞驰而过,当即坐实了方才的揣测。
而晚些时候得了消息的荣安侯府,林氏惊得肝胆俱裂,眼眶一红,眼泪立时扑簌而下,却碍于面色如霜的谢老太太不敢哭出声来。
荣安候面色铁青,话里都带了几分戾气,“莫怪昨夜平白让我今日休沐,原是在这等着!”
谢斌血气方刚,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瞧见众人说不出个所以然,眉头一皱,眸子一缩,心一横,忽地紧抓佩剑,转头就往外走去。
“回来。”
谢斌猛地回头,,分外恼怒,“我要去救安儿!”
“救,你如何救?一人独闯皇宫?莫不是去送死?”谢老太太一针见血,“我比你更心疼安儿,但安儿先前有言,莫要妄动。”
顿了半晌,谢老太太再次开口,“先行准备,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