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夜黑风高杀人夜。
后半夜时分,正值众人酣睡,一干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安郡王府,见人就杀,手起刀落,一时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成为刀下亡魂。
为首之人询问副手,“可是见着萧钰与谢长安了?还有那个小子!”
借着皎洁的月光,之间副手抬手一指,“这便是谢长安与萧钰的屋子,那谢长安会武,小心些。”
为首之人二话不说地掏出乙肝**,往窗户上扎了个眼,便开始向屋内释放**。稍等了一会,待觉得差不多了,副手轻手轻脚地翘掉门插之,蹑手蹑脚地进了屋,为首之人紧随其后。接着月光,瞧见床榻之上确实睡着两人,只匆匆瞥了一眼,手起刀落,正中心脏。而后方才确认过模样,正是萧钰与谢长安二人。
“怎的不见那娃娃?”
副手又是摇头,“不定抱到忠亲王府去了,左右谢长安与萧钰已死,一个小娃娃翻不出什么风浪。”
杀人,不外乎还要劫财。血洗安郡王府之后,一干人等并不急着撤退,而是将安郡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奇怪的是却并未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心中奇怪,直呼中了邪,却见着天已蒙蒙亮,不可再多逗留,方才利落地撤退。
走时却没有发现,他们少了一名弟兄。
不知谁家惊醒的狗狂吠,可却唤不醒已然冰凉的尸体。紧接着,鸡鸣,陆续有忙碌的人起了身,却不知安郡王府已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偶有路过的行人脚步匆匆,虽觉清晨微凉的风里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却未曾多想,毕竟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繁琐之事缠绕在心头。
“萧钰。”
眼前血流成河,想来园子里的泥土都染了红,今年的花草是要愈加繁茂了。昨日还活灵活现地在跟前伺候的丫鬟仆从,此时此刻早已成为冰冷的尸体,衣裳混着露水,横七竖八地躺庭院中间,有的惊慌,有的茫然,有的成匍匐式,有的仰面朝天,却无一闭了目。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萧钰清亮的眸子沾染的鲜红,眼底幽暗的光芒流动,,脸色冷静自持,却有冰冻三尺的寒气,“长安,不必再忍气吞声了。”
“好。”
萧钰与谢长安折身回屋,自并肩而躺的二人脸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其下赫然是司马妍与曾瘸子,萧钰朝身后之人挥手,“将这二人扔到院子里。”
而后,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被一高大威猛的汉子推搡了出来,直接扔在地上,“王爷,王妃,这是你们要的人。”看了一眼屋外,大汉叹息一声,“是我学艺不精,不然还能救下几人。”这汉子原是谢家门客之一的后代,名为武久,其父善武,他却愚笨了些,未得真传。
“武兄莫要心有挂碍,这原是命。”谢长安面上淡然,心底到底是惋惜的。她知皇帝会下手,却不知会下如此狠手。
“唉。”武久自怀中掏出一令牌,“这是自他身上搜出来的,应是宫内的东西。”
萧钰接过,看了一眼,兀自冷笑,抬头却换了神色,“还请武兄将其拖到院子里,让他醒过来。”
一桶冷水泼面,黑衣人悠然转醒,眼底还迷茫时,赫然瞧见立于跟前的萧钰并谢长安,立时三魂七魄去得七七八八,语无伦次道:“你,你,你们不是死了吗?”昨夜分明听见大哥说萧钰并谢长安已死,莫不是青天白日地见了鬼!立时慌不择路地想要挣扎地往后退去,“鬼啊,鬼啊!你们不是我杀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期然的,其下身竟拖出一道水痕,尿骚味立马散开。直至捧着身后一句死不瞑目的尸体,方才进退维谷地停在原地。
萧钰勾唇一笑,尽皆冷意,却是缓步向前,俯身伸手轻拍其人的脸颊,忽然猝不及防地往那人嘴里塞了什么物件,不待反应,眼疾手快地伸手锁住下巴,强硬让其咽下,而后才开口,“这药倒也没什么,发作时犹如万虫噬心而已。”
其人惊慌不已,使劲呕了几下,却是平白废了力气,眸子惊惧,“王爷,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留小的一命。”忽地挣扎起身猛磕头,双唇颤抖,“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王爷,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便做,求王爷高抬贵手啊……”
萧钰站在三步之外,面色清冷地瞧着狗一般摇尾乞怜的黑衣人,戏谑一笑,“哦?当真我问什么你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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