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景吉见状,也不敢再多言。主子都不着急,自然轮不到他这个做属下的着急。
只是方才主子离开寝殿时,薛若兰一声不吭地吃荔枝膏的样子,也着实挥之不去。
天快亮的时候,陆文濯回了趟寝殿。
刚一开门,薛若兰便闻声走了过来,哆哆嗦嗦地捧着朝服,候在那里。
陆文濯侧头打量她,见她的发梢还有些潮湿,脸色也冻的苍白,便没说什么,还是让她给自己换了衣服。
冰冷的指尖,不时碰到他的身子,令他有些微的不适,他低头看她:“荔枝膏味道如何?”
薛若兰的动作微微一滞,良久,才颤着声音说:“甚好。”
“嗯。”陆文濯轻声应着,拂了拂衣袖,转身向外走。
然而还未走出两步,一个冰冷的身子贴了上来,是薛若兰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样凉冰冰的身子,显然是泡了一夜的冷水,似乎连骨子里,都散着寒意。陆文濯抿了抿嘴唇,顿在那里。
“我对三郎,是真心的。三郎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薛若兰的声音低切,语气近乎恳求。
“你该晓得,我的心思从来不在后院。”陆文濯冷冷道,掰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殿。
薛若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像是被抽空了气力般,瘫跪在地上。
见他彻底走出院子,一步也未回头,她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咬牙扭过头,想阻隔那些悲伤,可鼻子一酸,还是低低哭出声来。
哀戚的哭声里,沛容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夫人怎么能容许自己这般失态,薛家的礼仪都忘了么?”
“我能怎么办呢,你也看到了,他不喜欢我。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们还要我怎么样?”薛若兰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从一开始就错了。夫人是他的正妻,在这府里的本事,不是讨他的欢心,而是令他非喜欢你不可。”
沛容信步走到她旁边,眉梢微翘,看了一眼陆文濯离去的方向,又静静看向地上的薛若兰。
薛若兰肩头颤抖,断断续续的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办法?哪里会有办法,能操控一个人的心。”
“办法……他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沛容慢慢俯下身,按住她的肩头。
“告诉我了?”薛若兰愣了愣,抬起满面泪痕的脸,望向沛容。
“他的心思不在后院,那么夫人用后院的东西,自然圈不住他。”沛容抬手,轻轻抚去她面上的眼泪。
“那我要用什么?”
“用他在意的。夫人来府里两年了,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在哪里。”沛容缓缓道。
“他的心思……”薛若兰想了一会,不确定的回答:“似乎只是在朝堂。”
沛容点点头。
薛若兰思索片刻,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朝堂之事,我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做不了,哪里有资格去拿捏呢。”
沛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慢慢俯身到她耳边:“薛家,就是夫人的资格。”
说罢,她微微一笑,面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