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门口。
“秋水阁那边,记得盯好了。”
陆文濯上了马车,淡淡吩咐景吉。想了想,又说:“冯平之事,恐怕会在朝中引起众怒,寻我试探态度的人,应该不在少数。这几日,我大概会暂时住在宫里,不会回府了。”
景吉应下,目送着马车往皇城去了,这才转身往秋水阁去。
陆文濯大概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秋水阁的那位,反正是无事一身轻。府里发生了啥,她是不知道。朝堂里发生了啥,她也是不知道。
总之每天乐呵乐呵,能吃能睡。
陆文濯一走,她更是落得个自在,真把自己当个病号似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九婴要是来传信呢,她就出府溜达溜达,会会两位先生,顺便打听一番陆文濯的事情。
“陆中丞啊,这个人你应该问我呀,苏兄。”
说话的这人,是誊王李为恩。眼见着和仰止的对弈快输了,他连忙岔开话题,从棋盘跟前站起来。
李为恩,先帝的幼子,一个风流倜傥、顽劣败家的小王爷。
到哪里都喜欢大兴土木,建造楼阁。而且修建的,那叫一个奢靡豪华。因着是先帝的幼子,当今圣上也拿这个小皇弟没有办法,只得将他贬到洪州,隆州等地。
可他不管被贬到哪里,都要重新修一座宫殿高楼。后来圣上实在没办法了,又将他调回了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着。
不过败家归败家,李为恩这个人,也是受过良好的宗室教育的。而且善工书画,妙音律。特别是画蝴蝶的造诣,可以说是常人难以企及,甚至自成一派。
其所画蝴蝶,以极为珍贵的佛赤、银泥等为料,举止形态各异。蝶翅纹理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宛若能从画中飞出来一般。
也因着这一手好画,李为恩歪打正着,成了国子监画院的学正。
说来也巧,这国子监画院,刚好和张允让供职的书院相邻。一来二去,张允让和李为恩,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就这么处成了友人。
连带着白子苏这个半路弟子,也跟着自家先生,领略了一番倜傥小王爷的倜傥风韵。
“说了很多遍了,别再苏兄苏兄的叫我了。”
白子苏横眉将他按回棋盘跟前。
“为什么呀苏兄?”李为恩看着自己将败的棋局,一脸的哭笑不得。
“总之我听着很奇怪。”白子苏使劲摇摇头:“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叫了。”
“好咧苏兄!”李为恩听话的颔首。
白子苏:“……”
“该你落子了。”仰止看着这二人,笑着催促。
“哎呀我想起来,刚才准备说什么来着。对,陆中丞。”李为恩恍然大悟般,一爪子拍向棋盘。
然而拍到一半,就被仰止手中的蒲扇给拦了下来。扇子一挥,将他捣乱的爪子给丢了回去。
李为恩偷袭不成,懊恼地直跳脚。可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嘴硬:“方才是苏兄和我说话,我才分了神。现在我的思绪都乱了,这样落子,委实不公平。”
“哎,誊王爷,你先说事情,我可以等你,不急。”仰止捻着扇子大笑,悠哉地往椅子里一躺。
既然给了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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