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助兴一曲……难怪他方才问她会不会弹奏。原来挖好的坑,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只是,这句话是个陈述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征询她的意愿。恐怕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妾身受宠若惊。”白子苏心下掂量了一下,立马抬袖掩面,啜噎着,一副感动到马上就会归西的模样。
“夫君对妾身这么好,可妾身怕是无福消受呢。您瞧瞧,我这娇嫩柔弱的身子,咳咳……”
“无妨。”陆文濯冷眼睨她:“宴会在下月,你的病拖不到那时候。我会叫府上最好的医女为你医治,七八日定能痊愈。”
下个月,白子苏愣了一下。这下装病大概也不好使了,除非她真的病死。否则看这位爷的意思,怕是拖也要把她拖去。
白子苏没有办法,再找借口,就太刻意了些。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深吸一口气,白子苏很识时务地点点头:“多谢夫君,妾身感激不尽……”
还想再说些感恩戴德的话,陆文濯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打断她:“我还要去宫里一趟,你歇着吧。”
说罢,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待他出了房间,白子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边屏息静听,在确定了陆文濯彻底走出院子后,她才迅速收了哀戚的面容。
心情复杂地坐回床边,白子苏摸了摸怀里的琵琶,不免脸色沉郁。
“娘子还好吗?”香和小心翼翼打开门走进来,看她状态不好,便坐到她的床头:“公子没有为难娘子吧?”
“没有。”白子苏咬唇,面上微微发白:“但是比为难还可怕。”
“这是何意?”香和吓得拉住她的手:“婢子听到公子要带娘子去宴会,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什么好事。”白子苏低头,瞧着怀里的枇杷:“他叫我去弹一曲,这太奇怪了。宴会上会请专门的乐师,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去弹。若是我的琴艺精湛,倒也说得过去。可他明明知道我是个新手,却还是坚持让我去,这其中必定有诈。”
“啊?”香和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问:“那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白子苏轻轻叹了口气。
她对陆文濯实在知之甚少。五年时间,除却薛氏和薛若兰的事,她就只知道他在朝堂位高权重。
此外,一无所知。
过去她也想过,从张允让那里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但张允让不喜欢提及官场之事,加上张允让对陆文濯的了解也不算多,只说陆文濯此人看似沉默寡淡,实则手段极其狠戾。
那时候,白子苏还哈哈笑着,全然没当一回事。
毕竟那个人可是陆文濯啊,是对她好、又愿意收留她的人。分明纯良的很,怎么会和狠戾沾上边呢?就算沾上边,也一定不是个坏人。
可是,她现在不敢这样说了。
其实她没有陆文濯想象的那样傻,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会偶尔的小郁闷一下。特别是几次三番地在他那里寒了心之后,她也开始处处提防他了。
因为她很确定的一件事,陆文濯对她没有什么感情。若非说有,她隐约觉得,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