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要走了?”
“我约了人一起走。”
“你没看纸条吗?”
“不行。”
“我有话跟你说啊。”
“路上人太多了。”
“那。。。。。。换个地方说吧要不。。。。。。”
“好。”
最后,取代马路的水泥路的,是操场边的长廊。
青青草地边,是木制的长椅。喷泉的哗哗声,风吹过漱漱声,都无法填补座位上两个人之间的死寂。他们虽然并排坐在一起,但中间仿佛隔了一条河,隔开了距离,也隔开了喜悦和心痛。
“这次,”沈伴生抬起头,看向远处静静淌着的河水,呼吸里带着些急促和哭腔,“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
他没有回应。
“英语考试一直以来都是我特别在意的,家里人也都很在意,所以这门成绩尤其的重要。”说着说着,她收回目光,低下头,盯着两只攥在一起的手出了神,“这次英语我没有发挥出自己水平,我实在不知道回家该怎么交代,所以我这几天都很丧气,我很无助,我不知道怎么办,我。。。。。。”
听到耳畔一身叹息,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节骨分明的手,然后轻轻地盖在自己的手上,伴生抬起头,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好了。”
他。。。。。。
“昨天我不该对你那样说话。”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
“我们不去想了好吗?”
“嗯,不想了,不想了。”看到他消了气,伴生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午后的阳光还是闪耀着,照着这两个靠近彼此的人儿,治愈他们的内心。
一句气话生出无限心痛,一句“对不起”又送出无限温暖。这就是十六岁的我们,总是这样彼此伤害,又彼此疗伤。
但,他们不会知道,十六岁那个夏天的美好不会一直这样延续太久。
三
“沈伴生。今天芊芊怎么没有来?”
等到二人回来的钟离背着书包,耷拉着脸,靠在段思华的桌边。在这学期的最后一天没有见到谭芊芊,他觉得心里空空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看着斜前方座位上这个短发的丫头,看她和朋友嘻嘻哈哈,看她每一次转身从书包里拿课本,有几次不小心和她对上了眼神,看她翻开画册时上面展示着的小狗、小猫,还有那些平静的风景,仿佛展示着她走过的每一段岁月里的所有美好。
也不知道是从初识以后的哪一天起,他开始对她有了越来越多的好奇和期待。他想抬头就能看到她,想在人群里始终看到她小小的身影,也想看到她做舞美设计、完成自己时快乐的脸庞。
“芊芊大概今天有事吧。”
“嗯。”钟离听到了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回归了垂头丧气的状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光亮,“那她这些作业和材料怎么办?要不要给她送去?”
“我会给她送去的啊。”已经和段思华和好的沈伴生,心情回归往日地愉悦,哼着小调理着书,自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兴奋的男人内心的小心思。
“需要我帮你代送吗?”
“啊?”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如此明显的话语,她可是全听出其中的意味了,“你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我想和她商量些事情而已。”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沈伴生叉起腰,仔细听他解释。
“就是之前我给她推荐了个我们学生会活动的舞美设计,你也知道的,我在学生会里做。”
这小子,准是又在想办法接近人家妹子。
“所以呢?”
“谭芊芊说她愿意做,我想把时间啊什么的都告诉她。”
“那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吧,代送就不需要啦!”言罢,伴生把书放进书包里,然后去了洗手间。
这人,我还得再观察观察,免得对我家芊芊有别的企图,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家芊芊,果然还是爱着画画。
“呀!你就不知道替我美言几句!”待伴生一走,钟离立刻质问刚背起包,和自己要一直同路的臭家伙。
“你有什么好言的。”丢下一个白眼,他迈出步伐,踏上回家的路。
十六岁的秘密,装满了沉沉的书包。
那些青春时光里的男男女女,渴望永远停留吹着自在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