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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住持实在是念我佛慈悲了,这天大的机缘就要落在灵山了吗?
“我这可不是随便发心。那年去大同的时候,看着佛窟佛像就想着能不能仿着它们也建这么一个。正好此处又是灵山,我看就在这里吧。一应勘探筹建自会有人找您商议,所需款项我来兜底。”
宝钗一愣,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兴建佛寺?等会要问个明白。
住持抬手指指一处山峰:“那里就是灵鹫山,有山不可无佛,只要您发了善心,老衲这就托钵化缘去!”
李想连忙说道:“误会误会了。不是让您去化缘。我是想让您就着建佛的事,办起一家佛学院。以后的比丘僧尼,都要从灵山开示才能拿了度牒去。朝廷上我会说的明白,僧录司给您留个位子,专办这项事体。”
住持一想就明白了,这位顺王是想仿科举制衡寺观,如此一来必能控制寺观发展,也能朔本清源。最要紧的是,自家可就是除了那些祖庭之外的第一禅院,名副其实的灵山胜境。这还有什么不肯就范的呢?
李想叫来吴梅村:“你去写封信回学校,找师娘给你用印。把建筑科的学子并教喻全都召集到此,边学边干,实验出真知。”
吴梅村嚷道:“我家要入股!这么大的工程,只要参与进来就能青史留名的。出粮出人都行!”
李想心满意足同意了他,一同去了客舍品茶坛经。
为何要在此建佛呢?除了上述制衡的意思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筑城!
浩浩荡荡三万六千顷太湖就在灵山脚下,立下水寨码头,就能直驶运河;修建城墙就能俯瞰无锡。这样一处形地,不做成脱身所在岂不浪费,依着灵山胜境修个自家的宅子也是极好的事。况且,这无锡城不日之间,就是自家的地了。
故友嘉兴何轩昱已随着雪雁前来,无锡改县称府,直属中书省管辖,第一任府台就是他。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无锡此时产棉布占据全国百分之七,李想的江南布行不抢占这个生产基地,怎能说布控全局呢。
金陵就让给宝钗给自己攒嫁妆了,无锡必须收在王府产业之中。如此一来,煤、铁、盐、粮、布全都涉猎其中,纵是身处西域又能如何?产业布局之完整合理,就连最知道实情的黛玉都感叹,师哥可随时裂土而去,朝廷还无可奈何。
天子接到无锡的信报,也是如此对忠信王和李进忠说的:“中原不可让他染指,西域随他去罢。信王,你在河套日久,可能看出他下一步之所为?”
忠信王点点江山图上的兰州:“欲进西域必控甘州。我们抢还是不抢?”
天子看看河套,在看看甘州,又盯着那连绵不绝的天山说道:“抢了又能怎样?不过是给他掣肘一下而已,朕还等着他收回西域呢。哪怕他做个西域王,也是我汉家的土地。再说,有着徽姃在他身边,他还是我家人呢。有了儿女后,身上有我家一半的血脉。至于以后,那就是儿孙辈们的事了。
不过,进忠啊。你要学着顺王办事。东林那样的鼓噪,他偏能分化开来,用他的话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朝廷看着热闹就行。十几个三品让出去,就毁了他东林的基业。可比你喊打喊杀强的多。你编造的那些罪状,朕看不下去,捕风捉影也要有个影子啊!你这些东西写出来,让朕怎么批复?朕是要留名的!”
李进忠直诉委屈:“奴才手下缺人缺的厉害,确实为难。不如,圣上开个恩科,奴才提前预备些人才。您看可否?”
忠信王闭目养神,他现在就是个门神爷,掌控着京畿内宫安全就行了,别的事除非是李想的事,一般也不找他。
天子琢磨了一下朝堂的平衡,也是说道:“此事朕已有打算,等江南的事情一了。明年就开秋闱。”
李进忠欢欣鼓舞,下去自要谋划一番主考。
天子忽然笑起来:“你们看看这条,朕要开科举,他竟然也要开科举,还是在沙门之中,有趣有趣!朕准了他,不仅准了他,还不能让他专美于前。他要建大佛,朕就先建个佛堂等着他。传旨内库,朕自己拿银子,自己设计一个佛殿建在灵山。”
忠信王心中暗暗叹气,宁夏大学什么样,他又岂能不知。皇兄就是设计的再巧妙,也不过就是用银子堆起来。怎能和学校那群学了分摊成本的家伙们挣高下呢。
天子却不这么看,难得能让自己手心发痒了,这还不好好玩玩。至于花钱,他也有他的办法。后宫那些嫔妃家里供奉些不就有了,尤其是皇后他家。那个该死的国丈,竟然是东林首脑人物,朕娶亲的时候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呢?还是说,他们有意瞒着朕?
这东林都把触角伸进了内宫,朕怎能容之!
真印证了大和尚的话,动心起念间,就是一场因果。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这因果竟然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