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页,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谁能想到,青氏的少宗主,竟然喜欢写话本。
不过,青氏少宗主写话本?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族中那些长老,又要骂他不成器。
夜色正浓,万物俱静。
云挽青的房门,轻轻裂开一条缝,一个人影,悄悄地钻了进来。
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只有窗外淡淡的月色,浅浅附在床尾。
“挽青兄?”这熟悉的声音,是宋初寅。
“挽青兄?”宋初寅又悄悄地冲着床上的人影叫了声。
许久未见回应,宋初寅只当是云挽青吃了药,睡得沉。
“挽青兄,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无奈,和沉沉的悲伤。
“初来九颂是,我自然是很开心的。原本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托挽青兄你的福,我这样的人,也能来九颂听学修行。”
“与你相识,我实在是开心。开心到忘了自己的出生,忘了自己的本事。我没有挽青兄你这样豁达,没办法对很多事情视而不见。原本,你我同行,日子倒也算是开心,我想着忍忍,忍过了这两年,我便可以以九颂学子的身份归家,光耀门楣。”
宋初寅的声音越来越低,喉头微微哽咽。
“可自从张榜以来,挽青兄你不在我身旁陪着我。我日日受人白眼,遭人非议……”
一滴闪烁的荧光,慢慢滑落到地上。
“挽青兄,我要走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日后你我相见,希望还是朋友。”
希望……
挽青兄你不要看不起我。
房中格外安静,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宋初寅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终究起身离去。
床上的那个人,始终没有醒来。
直到卯时,才缓缓睁开眼。
日上三竿,云挽青回来时,床上已被姬月白整理得干干净净。
人不见就算了,就连身下垫着的棉褥,都不见了。
云挽青咬着牙,奔到姬月白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姬月白,你给我出来!”
巴苦从隔壁探出个头来,轻声问,“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你家姬二公子是个贼。”云挽青的“贼”子说得特别重,当时,姬月白也当他是贼来着。
“你是说姬二公子带回来的床褥吗?”巴苦又问。
云挽青点了点头。
巴苦说,“那你且去前边看看,姬二公子怕是都给扔了。”
云挽青头顶顿时冒出一股青烟。
“姬月白是不是有毛病?”云挽青念念叨叨一路,往九颂大门前跑去。
门前闹哄哄的,不少人围在那儿,像是出了什么事。
“早说了,他这种人就不该来九颂。”姬澈阴着脸,不屑道,“当初我怎么说的,墨阳君和姬二公子为了他,还不给我好脸色看。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本就不该来。这些年来,九颂的学子,哪个不是有大宗撑腰。他不过是小门小户,就算是侥幸进来了,也坚持不了多久的。”容豫新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