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可又听到女子话里满满的嘲讽之意,一时之间,平日里所养成的贵家子弟的做派又端起来了。
“谁说的?你一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又与陌生男子在这单独交谈,你又成何体统?”谢绅这话刚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自己原本只是想向对方展示展示自己的气势,让她知道自己不是现在的小白脸,可是,自己这张嘴简直是太不争气了!
不出所料,女子原本含笑的眉眼霎时间冷峻起来,看着谢绅,也不再有之前的友好,“哼,原本以为你这人能和这世上的男子有所不同,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罢了,算我今天看走了眼,咱们,后会无期!”
说着,提起马缰就要离开,谢绅这下哪还顾得上什么风度,气质,急忙拦到女子前面,慌慌张张地说,“姑娘,我这人嘴笨,我刚刚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向姑娘证明我并非那种整日油头粉面的小生做派,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真的,真的没有认为女子,女子就应该……”谢绅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而那女子之前的冷峻倒是缓和了不少,只见她昂起了头,嘴还是撅着,没好气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谢某从不说谎。”
“好吧,相信你一次。”
“唉,姑娘,你去哪啊?等等我。”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谢绅,你呢?”
“我叫紫霁。”
后来,就像
绝大多数的江湖儿女一样,二人都是初入江湖,少年心性,一起经历过几次生死考验,很快就私定终身。只是,谢绅到底还是从小在氏族中长大,对名分一事看得极重,他希望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回到家中,自己的婚姻能得到父母的认可。可是,他终是太过天真,谢家可是勋贵之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江湖出身,没有半点身家背景的草野女子呢?很快,谢绅就被父母安排要迎娶当今皇帝的侄女,邵华郡主。谢绅自是不应,可是这时,从小就接受的孝悌之道却使他没有勇气去违背自己父母与陛下的命令,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紫霁听说他要成亲后,痛苦万分。但心中却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她固执地以为谢绅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定是有人威胁他。所以,她在大婚当日只身独闯婚礼现场,满怀希望地对谢绅说,叫他别怕,有什么困难自己和他一起面对,她现在就带他走,从此远离朝廷,远离江湖,隐姓埋名。可是,等来的却是他一句冰冷的答复:“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紫霁那时候就突然之间明白了,对谢绅来说,父母的命令,家族的地位,一切都比她重要,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其实他与自己的这段露水情缘,对自己来说是刻骨铭心,可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人生路上一段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插曲,没有威胁的时候,他可以和自己柔情蜜意,可一旦事关权利,荣誉,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自己。她,终究不属于他的世界!
紫霁的心死了,她再也不抱任何幻想,可又人却不放过她,邵华郡主怎么可能忍得下自己的夫君原来另有所属,于是,她瞒着谢绅,对紫霁进行了追杀,她不知受了多少伤,也不知到底杀了多少人,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绝不能就这么死在一个负心汉的手里。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紫霁去了哪,没人知道。而谢绅的生命中则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抹鲜艳张扬的红,和那爽朗的笑声。
他有无数次幻想着,紫霁能来找自己,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见过,哪怕是听过关于她的任何传闻。她,仿佛就这么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终是后悔了!
“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我不信。”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到时,我要杀要打,悉听尊便。”
“这么说这枚玉佩很重要?”
“它就是我们两个的信物,今后它也是我谢家的传家之宝,因为它见证了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希望我们的后人能和我们一样,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回忆如墓,淡漠如素,其实也许紫霁并不是谢绅当时要找的人,只不过是他溺水时的一根稻草,是他在孤独中的一个依仗。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放错了位置,之后,步步皆错!谢绅也许是爱紫霁的,但他最爱的却终究是自己,纵使临了悔悟,却也是浮光掠影,一场大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