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数月前母后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可是后来似乎出了不小的事情,宫中起过风言风语,说是与相父曾经的夫人有关,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弟妹的孩子也没了。
那阵日子,相父处决了好些宫人,宫中流言才平息下来。
他虽并不期待有多少弟妹,皇家兄弟多了不是好事,到时候兄弟多了,难保母后和相父没有其他的心思,但是到底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手足,一想到是因为相父曾经的夫人而没了,便很是不高兴。
只是这不高兴也不好显露出来。
见他关心起人选来,银霄松了口气,将写满了名字和家世的洒金红笺递给他,九思饶有兴趣地瞧着上头的名字,忽然道:“儿臣记得太学祭酒家有个比姐姐小两岁的女娘,既然太学祭酒家的公子也进宫来,何不让他妹妹也一同进宫来?”
银霄讶然看向他,不知道他何时将自己老师的子女情况探听得如此清楚,太学祭酒隶属于太常卿,总领太学纲纪。
能做祭酒的都是志节清白,经明行修之士,正因如此,魏承才任命杨祭酒为太傅,教授九思和沛霖功课。
九思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故意探听的,有几次母后召官眷进宫赴宴,老师的家眷设在上座,靠得近些,又是老师的子女,便是师兄妹,也就多说了几句话。”
她倒是想起来,每次进宫,总能看到他与杨祭酒家的公子在一块玩耍,后头总有个跟屁虫一样的小姑娘,想来就是他口中的杨家的小姑娘。
从前看着他倒像是对那孩子爱答不理的样子,她便以为九思只与杨家小公子交好,没想到他对那杨家的小姑娘也有几分青眼么。
又跟他爹一样的臭脾气。
她有些无语。
既然喜欢,还每次对人家小姑娘一副冷冷的脸色。
“知道了。”她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既然如此,到时候便把她的名字也加上来。”
她哄着他先去做功课,做完了功课又继续看送来的已经朱批过的奏章。
她在洒金红笺上加上杨家女儿的名字,等魏承回来时跟他提了一嘴。
他昨日发癫半夜出宫跑了圈马,今日那股子闷气倒是消减了,只是受了些寒,今日有些鼻塞,声音也有些哑。
她拧了热帕子让他盖在口鼻上,又让人煮了姜汤来给他灌了下去,鼻塞头疼这才缓和了些,听到将杨家女儿的名字加上去,他自然无所谓,但是还是随口问了句怎么突然想把她加上。
“那孩子跟着她兄长和爹娘常常进宫,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了,我看九思很是喜欢她呢。”
她笑起来,将帕子放到一边,姜汤也煮好了,青翡将姜汤端进来后退下。
银霄端起姜汤,吹了吹,舀起一勺,喂到他唇边。
他很是享受她这般伺候,惬意地靠在榻上,只觉得要是多病几日也不是不可。
他摸着她又软又滑的柔荑,咽下又暖又辣的姜汤,随口道:“若是喜欢,日后大些,便接进宫来,封个妃子便是。”
银霄的手一顿。
听他话里的意思,九思未来的皇后人选,看来另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