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忍不住夸道:“月牙,你手咋能这么巧,比我炖的汤羹好吃多了。”
李月正在刷锅,随口回了句:“我就是闲暇之余捣鼓出来的。”
说着,她又重新放油翻炒菠薐菜,炒至变软后倒入清水,随后她从水里捞出一块老豆腐,拖在手心横竖各切四刀。
刀光一闪,赵芳菲都没看清李月最后怎么切的,那小块的豆腐就跟下饺子似的往锅里飞。
若是她能仔细看,就会发现,锅里随着汤水起伏的白豆腐每块大小都一模一样。
菠菜豆腐汤做起来不费时,李月瞧见篮子里还有做面剩下的鞭笋,想了想又做了一道咸菜炒笋。
饭菜都已备好,赵芳菲回屋里清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喂饱福妞后把她放篮子里,这才抱着虎娃在堂屋的饭桌边坐下。
两菜一汤,最后一道浇上蒜泥和酱汁的凉拌黄瓜端上来,在桌上放得满满当当,看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郑年在天黑前赶了回来,站在门口跟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交谈,他年纪跟李月相仿,但神情傲慢,往郑年家里看的时候,眼底浮起一丝不屑。
这人叫李发,是住村子东边儿李贵的儿子,李贵跟四爷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村里一般人都不敢惹他,李贵家中养了两头牛和三只驴子,算是村中的大户。
光看李发穿的一身粗布长袍,就知晓他家境与普通村户有所不同。
郑年邀请李发进屋吃饭。
李发摆手,气喘吁吁道:“不了,我爹就是让我来只会你一声,我家的牛和石磨盘暂时不租给你了。”
郑年心头咯噔一声,声音不由得发沉:“为啥?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我连钱都交了,咋说不租就不租了呢!”
“村里又不止你一人要借牛!”李发眉心蹙起,一脸不耐烦,“不就五个铜板吗,还你便是。”
他把铜板往郑年手里一塞,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郑年捏着五个铜板不知所措,没了牛和石磨盘他怎么脱稻去壳?
“当家的,怎么了?”赵芳菲他站在门口跟木头桩子似的,便迎了出来。
郑年脸色不大好看,把方才李发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赵芳菲听完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那可咋办?”
见赵芳菲心急如焚,郑年反而冷静下来了,笑着安慰她:“你别急,脱稻的事儿缓缓,咱们先把地里的稻谷割完再把新苗种下去,没有石磙稻桶也使得,就是累一点儿。”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赵芳菲叹气。
李月站在门后不动声色,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赚钱的想法。
“先进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赵芳菲心里不虞,但饭总得吃。
郑年瞧着桌上的菜就一道菠薐菜煮豆腐他认得,剩下的没一样见过。
他先夹了筷子凉拌黄瓜,一口下去嘎嘣脆,混着酱醋和蒜泥的辛辣既爽口又刺激,后味还有点胡瓜本身的甘甜,好吃得不得了。
咸菜炒鞭笋最是能下饭,再舀上一口清爽的菠薐菜豆腐汤,从喉间暖到胃,那叫一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