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却不像萧纳想象的那般悲观。
祁柒在凌月国没有吃什么苦头。相反的,她被照顾的很好,锦衣玉食的伺候着,除了没有自由之外。
绿梧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不愧是凌锐丰身边最得力的婢女,她有颜色,行事妥帖,许多事情不需要祁柒开口,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除了绿梧外,她的屋子外头,还守着几名宫女,时刻听从绿梧的吩咐。祁柒知道,她们同样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也是为了看着她。
当然,虽然她如今没有内力,感受不到周围的气息,可她相信,在暗处凌锐丰也布置了一些暗卫。
而凌锐丰,每日处理完了政事,都会来她这里坐一坐,与她说说话。
他总是说他喜欢她,也从不曾勉强她。
他后宫的嫔妃都知道,风合居内住着一位齐姑娘,如今是君上金屋藏娇的心头好。
只是,她们也很是疑惑,君上既然如此喜欢她,为什么不给她一个位分,反而是让她这么无名无份的呆在后宫。
不过,她们也都庆幸。幸好君上没有给她位分,否则以她“椒房专宠”的势头,起码得是一个妃位吧。
这样的话,她可就骑在她们头上了。
而这位齐姑娘说来也奇怪,她们从未见她在后宫之中出现过,日日都待在风合居里头,也不知道她究竟长的何等绝色的模样。
曾有好事者在风合居外头转悠过,想要一睹她的芳容,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反而在回去没多久,等来了君上的斥责,让她们没事好好在自己的宫中待着,若是实在待不住就派人来说一声,换一个地方去。
换一个地方,这样的说辞将她们彻底吓住了。换到哪儿?冷宫么?
于是,所有人都安分了下来,再也不敢一探究竟了。
只是她们心中的疑惑更甚,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君上护到这个程度,连看上一眼都不可以?
皇后敖梓听说了这件事,气的摔了手中捏着的一只彩色琉璃杯。
幸好她殿中的地毯铺的厚实,琉璃杯没有摔碎。
大殿中,宫女跪了一地,口中喊着:“娘娘息怒。”
司翘作为敖梓的贴身大宫女,胆子大一些,她抬头看了敖梓一眼,挥手让殿中的宫女退了出去,才道:“娘娘,不过是一个无名无份的狐媚子罢了,哪里值得您如此动气?”
“无名无份又怎么样?听闻君上每日都要去她那儿的,这份宠爱从古至今都是头一份儿啊。”敖梓很是生气。
“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您瞧,君上不是连个名分都没有给她么?若是真的喜欢的紧,哪里舍得让她受这份委屈?”司翘劝慰道。
敖梓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是大将军敖广最小的女儿,老来得女,她是整个将军府最受宠的人。因着她的家世,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势头正盛的皇子。
可偏偏,父亲将她嫁给了瞧着最没有出息的皇子——凌锐丰。
当时她是不愿意的。
可女子的心大多是柔软的,她嫁给了他之后,他对她也曾关怀备至,慢慢的她就心动了。
后来,在父亲的帮助下,他登基为帝,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后。原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他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后宫里头娶妃纳妾。
如今,他更是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狐媚子放在了身边。他回来好几日了,一步也没有来过她这里。
她可是皇后啊,他要往后宫塞女人,她自然没有说不的资格。可最起码,要来与她知会一声,也要让那个女子来拜见她吧?
他如今的这番作为,将她这个皇后放在了什么位置上?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还如此统领后宫?
敖梓越想越生气,她吩咐道:“司翘,传本宫旨意,召风合居齐慕。”
司翘一听,本能地觉得此举使不得,她试着劝道:“娘娘,这样是否有失妥当?”
敖梓横眉一扫,语气不善:“怎么有失妥当了?本宫身为皇后,还召见不得一个后宫的女子么?”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司翘连忙道,”只是,后宫的嫔妃只是在风合居外走动,都得了君上的训斥,可见君上并不想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娘娘冒然传召,怕是拂了圣意,会惹得君上不满啊。”
“本宫是皇后,入了后宫的女子前来拜见本宫本就是分内之事。本宫没有想要为难她,只是要嘱咐她几句,既然得了君上的厚爱,就要好好伺候君上,切不可恃宠而骄罢了。”敖梓道。
“这本就合情合理,相信即便是君上,也抓不到本宫的一丝错处来。你去吧。”敖梓拂了拂凤袍上本就不存在的褶皱,挥手道。
司翘深知这位皇后娘娘的秉性,见她听不进劝,福身应了下来,“是。”